“献丑了。”
赵舞天决定草书一幅。
以后请假有这两位大佬顶着,徐芊芊拿他也没辙。
兰云林重新为赵舞天铺了一张宣纸,把笔墨放整齐,请赵舞天到办公桌前。
赵舞天执笔,并没有立刻下笔,他在想写什么内容。
何为草书?
字之体势,一笔而成,偶有不连,而血脉不断,及其连者,气脉通其隔行。
这就是“草”。
何为狂草?
孤蓬自振,惊沙坐飞。
当赵舞天的笔尖点在宣纸之上时,整个人气质陡然一变。
这一刻,他的精神和身心全部倾注在那点画之间,旁若无人。
徐江山和兰云林看到的不仅仅一种书法,还有一种不可遏制的激情。
他左驰右骛,字与字之间,犹如千万朵浮云,变化莫测。
赵舞天一手在背后,一手执笔,始终一贯,一口气在身,永不松懈。
他的笔尖在宣纸上舞蹈,灵动地跳跃。时而低昂回翔,落叶飘飘,翻转奔逐;时而若狂风大作,疾风骤雨,万马奔腾;或如高山般稳实;或似流水般潺潺。
虎卧山林,龙起飞舞,刚圆遒劲,连绵不断。虽是草书,但那一笔一画,皆有规矩。
在赵舞天眼中,草书中的妍美和纤弱都是病态。书法应笔走龙蛇,产生岩石压顶之感,一字出,可与吹毛断发的宝剑争锋。
这就是“狂草”。
兰云林眼镜一眨不眨,死死地盯着赵舞天下笔时的笔法,形断神续,行气贯通。
殊不知赵舞天此时已经进入另一个境界。
不知不觉,体内真元运转,他的字体更加狂放、率性,从风格上,隐隐有自成一派的气势。
他天赋秉异,在书法造诣上一点就通。他非常喜欢率性的狂草,有时候执笔写书,就像舞剑一样,甚至比舞剑还有激情。
据说当年草圣张旭,就是观看公孙大娘的《剑器浑脱》,才悟出草书之神。
笔落。
已经好几分钟了,兰云林和徐江山依然盯着赵舞天刚写成的草书。
眼中除了欣赏,就剩下不可思议。随着时间流逝,这些不可思议,变成敬佩。
“服不服?”
又过了一会,还是徐江山先开口说话的。
“服。”
没有任何犹豫,兰云林吐出一个字。
醉素张颠,时隔一千多年,还有人书出这样的狂草。若赵舞天想,一定可以自成一派,受人敬仰。
“能不能将这幅字赠给我,我要留下好好观摩。”
兰云林捧起这幅草书,厚着脸皮向赵舞天要道。
“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如果校长不嫌弃,尽管拿去。”
赵舞天无所谓地道。
他又不是名人,写得再好,也不值钱。
“有没有印章。”
兰云林想正式一点。
赵舞天摇了摇头。
“那签个名也行。”
兰云林退而求次地说道。
赵舞天没有犹豫,提笔签上自己大名。
“博大深广,敢当否?”
这一次,徐江山笑意盎然地向兰云林问道。
“长江后浪推前浪,华夏又会多一个大学者。”
一副草书,让兰云林心服口服。
“赵舞天那登峰造极的医术,在以后更能体现他的社会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