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朱祁钰感到头痛欲裂,且口干舌燥,喉咙都快要冒出火来了一般。等到金英把凉水送来,伺候他洗了脸之后,朱祁钰这才清醒了过来,想起昨天下午跟上杉谦信喝了那么多酒,肯定是自己喝醉了。可从晚上到现在,也有好几个时辰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管朱祁钰怎么努力,他都想不起来,只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本来,他还想责备金英,为什么不在酒里多掺点水,不过想到那些可能发生的事情,朱祁钰哪还有心情去责备金英了,他自己都头大不已。
“陛下,上杉谦信将军的信使已经走了,只是留下了一样东西!”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朱祁钰长吸了口气,从金英手里接过了那样饰品,一个如同香囊一般的布织品,看不出来有什么意思。
“是昨天深夜走的,他说陛下醉了,不让我们打扰陛下,等陛下醒来后,才让我们告诉陛下。他说……”
“说什么?”朱祁钰感觉到了一点问题。
“说东军绝不背叛陛下,望陛下保重!”
朱祁钰点了点头。“好吧,你先出去,等下派人去询问柴大人,问他做没有做好去京都的准备,如果一切都准备好了,那我们就这两日之内启程!”
等到金英出去之后,朱祁钰又拿起了那个香囊状的小饰品,看了一会,他发现里面塞了条丝巾。等到朱祁钰把丝巾抽出来一看,立即大惊不已。同时意识到,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朱祁钰的大脑一下短路。根本就不知道该想些什么,该做些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接着传来敲门声的时候,朱祁钰才赶紧把那条带着一道殷红血迹的丝巾放进了香囊里面。
“陛下……”柴汇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上杉家的使节团上午离开了江户,陛下是不是与上杉家发生什么矛盾了?”
“矛盾?”朱祁钰一愣。说道。“我们与上杉家并无任何矛盾,柴大人为何有此想法?”
“陛下,上杉家的使节说,他们不跟随陛下一起去京都,先行返回越后,我还以为上杉家要背弃盟约了!”
“不会,放心吧,绝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朱祁钰尴尬的笑了一下。让柴汇坐了下来,“我们立即去京都,你那边的工作都安排好了吧?”
“一切都安排好了,今日就可以上路!”
“那好,今日我们就出发,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立川!”
朱祁钰也没有时间多加考虑,立即让金英等内侍帮他收拾好行李。当天,朱祁钰留下罗国栋继续镇守江户,并且把朱祁镇一家人也留在了江户之后,就带着柴汇等人,在近卫军的陪同下向西而去。当然,他没有忘记将日本天皇一家子全都带上。这次前去京都,天皇可是主角,少了他,这场戏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当天傍晚,朱祁钰一路人马来到了立川。经过了数月的建设,这座曾经遭受到了战火摧残的城市也恢复了正常,很多之前逃亡的市民也都返回了立川,在明军的管理下过上了安定的生活。而在此地镇守的胡沱更是前出三十里来迎接朱祁钰。在胡沱担任了第八军代理军长之后,他重新组建了这支部队,并且强化了训练,很有一种大将风范。
“胡将军,朕也听闻了第八军重建的事情,虽然麻烦不少,困难不小,不过你干得很出色!”见到周围陪行的第八军将士,朱祁钰很是满意,“立川乃关东平原的大门,虽然现在战事已经停息了,不过日寇之心未死,所以你们要随时做好打仗的准备,朕不希望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
“陛下放心,末将谨尊圣命,绝不敢有半点疏忽!”
“好,那我们今晚就在立川过夜,顺便看看胡将军为我们准备了什么助兴的节目!”
为了迎接朱祁钰的到来,胡沱确实准备了一番,不过,却发生了两件让朱祁钰不太高兴的事情。第一件事情是,在大军入城的时候,胡沱组织起来的那些日本人似乎对大明皇帝并不放在眼里,他们更多的是在欢呼自己的天皇。显然,这让朱祁钰醋意大涨,如果不是想到自己是日本的太上皇的话,恐怕朱祁钰还真要把这些日本人给打成反民了。而第二件事情就是胡沱的过错了,在当天晚上的宴会上,他竟然找了一批日本歌舞伎来助兴,而朱祁钰对这些装模作样的日本歌舞伎没有半点兴趣,早早就退场了。见到皇帝不喜欢这一套,胡沱也很是尴尬,不过当时立川是完全从废墟上建立起来地,他也只能找到这些歌舞伎了,要他去弄一批大明的舞女来,恐怕他还真做不到呢!
当晚,朱祁钰也失去了在城内“视察”一番的兴趣,早早就去休息了。第二天天还未亮,大军继续上路。这一天的行军速度很快,在当天晚上就到了青梅城。而当时在此驻扎的正是张国涛的第九军。
这张国涛也是个老实的军人,虽然不善交际,不过却也从立川那边得到了消息,赶紧把他找来的那些日本歌舞伎给轰走了,只组织了一场接风洗尘宴。不过,这还对了朱祁钰的胃口。
“张将军,朕听闻,当初你是从青梅城的取水口里潜入城内的吧?然后五百勇士力破日寇坚城,现在带朕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