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在家中住了好几日,直到初六,才回到了相府。
其实比起住在相府,长歌更喜欢和娘还有长安住在一起,那才是她的家。
林言琛对她回来这么晚颇为不满,又将她按在床上狠狠地收拾了一顿,长歌也知道自己回来晚了,乖乖的任由他收拾了一通,也忘记了先前说要找他算账的事了。
因为大年三十儿那天林言琛和长歌跑了,此次回府,兰姨对长歌的态度越发不好了起来。好在长歌如今身份是卑贱了些,好歹没做什么出格之事。既然林言琛喜欢她,兰姨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看见她却依旧会翻白眼。
府中下人对长歌态度也不见得有多好,大多是觉得她配不上林言琛。
对此,林言琛不禁有些无奈,深知委屈了长歌,可是也知道兰姨都是为了自己好,至于那些下人,平时也抓不到他们说坏话,林言琛只能私下里对长歌好一点,再好一点。
长歌对此从未说过什么,她虽不是什么好脾气,偶尔还喜欢欺负欺负林言琛,不过都是夫妻间的小打小闹,真遇到什么事,长歌反而不会抱怨什么。反而会出言宽慰林言琛几句,不用替她觉得委屈什么的,这么点屁事儿都不是事儿!
林言琛忙于正事时,她便在一旁服侍着,像许多人家的妻子待夫君一般,故而生活中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不相干的人,从不会影响到二人什么。
二人的感情逐渐深厚的同时,朝廷上,林言琛也越发得到白钰器重,在他有意引导下,朝臣们私下里同白阙走的越发近了起来。
不少大臣这才发现,那个一向与世无争的王爷,无论是在权谋,武功,治国之道,各个方面都不输于当今圣上,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更重要的是,白阙不像白钰那般薄情,没那么重的疑心病不说,偶尔的言谈间,对于百姓的态度,也是极为重视的。
这些年来,白阙为了安稳的做个闲散王爷,藏的实在太深了些!
不过这些大臣也不是傻子,一直以来安稳度日的王爷,突然显山露水了起来,安的什么心思,可值得好好揣摩一番。
不过好在白阙并非急于求成之人,除了林言琛,也并未急着拉拢谁,让那些老家伙猜去吧!时间长了,他们自然会有决断。
故而虽然朝中大臣都逐渐和白阙有所交际,却都保持着中立的态度,除了个别,比如周安。
荣昭仪的肚子越发大了起来,太医说,很大可能是个皇子。
消息一传出,周安便沉不住气了,他一只要一想到他的儿子将来有机会当上皇帝,便激动的晚上都睡不着觉,时常往相府跑,问林言琛接下来该如何。
很明显,周安对林言琛已经是完全的信任了,也不能怪他缺心眼,毕竟他不知道林言琛是白阙的人,完全想不出林言琛害他的动机。
林言琛还是老话,让他假意追随白阙。
虽说是假意,还是提醒周安,多替白阙做实事儿,免得骗不过白阙。周安便也信了。
如此,白阙便多了个物美价廉的得力助手。
白阙也没想到,林言琛居然替他安排的如此周全,还得到了白钰前所未有过的信重,心中不禁暗自佩服起了他来。
二人私下里商议正事时,白阙打趣道:“亏得大人不是皇家子弟,如若不然,无论是本王,还是皇兄,怕是都不是你的对手。”
林言琛闻言淡淡一笑道:“臣同王爷一样,无心争名夺利,若非被逼紧了,是不会争的。所以……”林言琛顿了顿道:“王爷不必心中不安。”
白阙闻言微愣,他没想到他心中得不安居然被林言琛看出来了,反应过来后,突然转移了话题,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宁儿跟了你,本王是服气的!”
并非白阙人来疯,这一刻,他是真的出现了这种念头,便说了出来。
当初孟长宁跟了白钰,哪怕白钰是九五之尊,他心中都是不服气的,如今却平淡的接受了孟长宁和林言琛在一起的事实。
林言琛真诚的笑道:“多谢王爷肯定。”
这些年来,世人皆夸赞他的才华,相貌气度。然而在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令林言琛往心里去了。
……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只是相府这里,周安跑的越发勤快,难免引人注目。
闲着无聊,就爱作死的白檀便注意到了这一点,想起前世林言琛伙同白阙造反之事,她心底越发不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