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永恒一边吩咐护士通知家属,一边再次仔细地给她检查了一遍。
他正收好听诊器,却见床上的人儿朝他急切地伸出手,她目光楚楚,他顺势握住。
只是……
“我叫顾西,你叫什么名字?几岁?结婚了没有?年薪多少?不……最后一个问题不重要。”这么帅年薪就算只有两万,她也不介意,何况医生年薪也不可能低。
“啊?”
“呃……”顾西微微不好意思,刚才急了点,怎么一出口就问那么多。
高永恒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男人,见她羞涩的表情就明白了十之七八,不过心下更加惊恐。
“我叫高永恒,今年二十五岁,未婚,一年收入大约四百万美元……”他忽觉他手中的小手紧紧攥住了他。
“我一定是在做梦,我不管了,做梦不犯法。”
高永恒俊脸凝重,道:“你记得你是谁吗?”
“……一个年收入四百万美元的医生怎么会喜欢我……梦也没那么美呀……”顾西以为高永恒这句话的意思是:你是谁呀,什么条件呀,你和我相配吗?
正在这时,听到门口有一阵不小的动静。
高永恒转过头,看着门口的几个人,憔悴的何家豪,同样憔悴但干净一些的陆放,还有听噩耗赶来的几位何家长辈。
顾西惊讶地再见几个绝世美男出现,如本能一般,她见着那个威严雍容的俊拔年轻男子多看了两眼,怔了怔,直到那个脸色憔悴也掩抑不住风流绝代的少年在床沿坐下。
令她吃惊地是,他执起她的手,她感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他将她的手贴在他颊上,琥珀色的眸子,泪水如穷摇女郎一般涌了出来,她不禁奇怪地看着他。
“你终于醒了……”他的声音沙哑,不知是激动还是疲备。
“呃……帅哥,你谁呀?我们认识吗?”天呀,这什么梦呀……咋就突然跑出那么多惨绝人寰、逆天的帅哥?
不过,这位显然年纪最小的帅哥好好的哭什么?
何家豪惊惧地瞪大眼睛。
情不自禁在另一旁床尾坐下的陆放也震惊地盯着高永恒。
高永恒开口,语气如水浇在人们的心尖:“她……可能有点问题。”
顾西打量一下四周状况,感觉心里发毛,头上和身上的痛感传来,她意识到她不是在做梦。她回想一下,哎呀,她今天应该要去工厂验货吧。
谁让她是壁花又没男朋友,周末验货这种事主管不让她做让谁做呀!她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几个帅得诡异的男人,这么帅,难道是假脸?或者不是人类?诡异的情境令她不安起来,要知道她运气向来不好。
顾西的脑补思维方式,可能通常人是无法理解更别说跟得上。
“你们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医院。”
医院?顾西不禁想起前几天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则惨绝人寰、令人发指的偷盗人体器的报道,某人在黑心医院的床上醒来,少了一个肾脏。
顾西慌张地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身上插着管。
“啊!!!”她手发抖,指着面前的这些人,“你们……你们偷了我哪个肾?”
众人的担忧神色变成了目瞪口呆。
“左边?右边?难道是两个?我要死了?我从没做过坏事呀,不喝不嫖不赌,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一生做过最大的坏事,也只是在别人的园子里偷了两个橘子,那不是我还小吗……哇……有必要死在器官贩卖分子手上吗?”
高永恒一多汗,插口道:“我们没盗你的器官。”
“呃?”顾西擦着眼角的泪水,惊慌未定地瞄着他,“真的?”
“真的。”
“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何家豪无比悲哀地闭上眼睛,半晌,再次睁开,握住她的手在嘴边亲吻。
“你那么调皮,你一定是和我开玩笑,对不对?”
这么年轻的帅哥这样暧昩地吻她的手指,她不能毫无感觉,身子抖了抖,小心挣了挣,没有挣开。
“我也想有这样一个帅哥可以常常开玩笑,但是,你是谁呀?”
“宝贝,我是你未婚夫……”
顾西瞄着眼前这个惊天英俊的憔悴少年。
“未、婚、夫?”她哪来的未婚夫?还是帅得令男人想毁了他的容的惨烈帅哥未婚夫!再者他看上去也太年轻了吧?
何家豪点点头。
怎么可能?顾西有些不安起来,暗想:难道她传说中的穿越了?
“可不可以,给我一面镜子?”
两分钟后。
顾西看着镜中穿着病号衣服的女生,是自己没错,但是她皮肤哪有那么好?睫毛哪有那么长?她哪有那么年轻?像个高中生似的。
“现在是什么年份?几月几号?”
“2003年11月15日。”
顾西心一沉。
“我是谁?”
“顾西。”
“哪里人?”
“浙江。”
“我妈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