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望着收拾残桌的颀长男子,她实在无法想像一个穿着典雅的英伦风格的镶边衬衣的男子做家务的情景。
她也从未见他穿这样的风格的衣服,庄重得像是要结婚,可是偏生有一丝吸血鬼王子的味道,高贵、危险、诱惑。
然而,当她坐在桌前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时,他却转过头来,笑得幸福而满足,从那笑中她寻找到些纯真。
当顾西眼眸失去焦聚愣在桌旁第n分钟时,他回到桌前。
“小西,想来点音乐吗?”
“啊?好。”
“那我们去客厅。”
一分钟后。
顾西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笔直坐在一架黑色钢琴前男子。
那架钢琴是他一年前定来的,好像是从欧洲空运到中国,千里迢迢运到这个世界的边缘角落。
他说也许她会想学钢琴,所以买给她,但现实是她家根本没有适合的地方摆这金贵的东西,所以就放在这套公寓中。
流畅缠绵的曲子在他指间流出,修长白析而有力的手指像是一个个精灵一般在那黑白键上跳跃。
优质的名琴的声音质感似乎天生就有魔力,而何家豪就是那名高级魔法师。
何家豪在美国有这样的习惯:当他在工作室几天没出过窝,一停下研究工作时,他喜欢在他公寓中的那架二手钢琴上疯狂地弹着曲子,伴随着一串串音符,和心中令他血澎湃的她,一个个集成电路、芯片、程序在脑海中涌现。
也许何惜华父子三人都是疯子,不与寻常男子相同——英俊潇洒、无人可敌,风流不羁、万花追逐,野心勃勃、狂放霸道,却有常人难及的天赋、灵感、自信和手段。
“这支曲子……”顾西掏出手机,这是他送给她的手机中的一首钢琴曲。
他侧过脸看她,那线条令人hold不住,他的瞳孔和左耳上的蓝宝石都发出璀璨的光芒。
他淡淡一笑:“是我朋友写的曲子,他是学音乐的,他在英国,快要回香港了。我介绍给你认识……”
“手机里的……”
“都是我弹的,特意录给你的,只此一份,绝无山寨。”他一边弹着舒情浪漫的音调,一边说。
顾西微微有些自卑地低下头,从前一直读书,她没有心思去想其它东西,看其它东西,不觉得如何,可是当她去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真的什么都不会,才艺贫乏。
“我其实不懂这些,我只会装一装文艺……”
唱歌倒是会,不过又不是穿越女到古代,这也不是什么发光点,何况和专业歌手比起来,她的音肯定不准。
何家豪完美地收起最后一个音符,轻轻盖上琴,道:“你懂的。音乐每个人的感受都不同,你把你最真的情感融入其中就是懂了,情感没有什么高下,毕竟我们只是我们自己,不是一个音乐家或者批评家。”
他又去音响设备那放起了轻快俏皮神秘的舞曲,走到她身旁,伸手。
“mayi?”
顾西前世是朵爱宅的壁花,她在野鸡大学连交谊舞都没学全,她迟疑地望着他,脸微红。
“我……我不会跳舞……”
“我教你。”
何家豪风华绝代地一笑,记忆中的她在上流社会的酒会中,常常被男士邀舞,但是她和三哥有一个原则,只和对方跳华尔兹,所以他没有和她跳过这种舞曲。
事实上,他那时不太敢邀她跳舞,他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被人发现他对她不容于世的爱恋。
何家豪拥住她,耐心地数着拍子指点着,那舞曲重复了一遍又一遍,顾西渐渐能将何家豪教她的步子对上曲子。
在男子的带动下,轻快地踏着舞步,时进时退,时而被放出怀抱,时而被拥紧,倾斜,旋转……
舞曲再一收尾,这一次他却没有再次重复步子,而拥紧了她,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爱你,小西。我们去黄山、日本旅行后,就去香港订婚吧。”
“我还要上大学。”
“订婚没有关系的。你先读完书,我们再结婚。”
顾西轻轻一笑,却不太自然地侧过头,道:“你这是在承诺吗?你不是已经说过要我相信你吗?”
“不,我是要你承诺,订婚后,不要……负我。”
“你好搞笑,你是怕我紧张吗?”顾西忽然轻轻挣开,道:“我才不紧张呢……呃……不如
你去网上找个优秀的a/片,我们先观模,啊,我去一下洗手间,你慢慢找啊。”
……
顾西蹲在马桶上半个小时,一直挠着头,她一慌就有挠头的习惯,可能前世穷摇戏看多了的缘故。
“小西,出来。”
“啊?你那么快找好啦?我上完大号就出来……”
“这种事是人的天性,何需看a/片?嗯……你是不是还想洗个澡?大约要再待半个小时?”她在躲避吗?
“对哦,这个洗个澡比较好……你也去洗澡吧……”她一时没听出他在揶揄,反而恍然大悟似的找到一个拖延时间的方法。
四十分钟后。
“小西,我洗好了。”
“我还没洗好……”
二十分钟后。
洗手间打开一条细细的门缝,顾西探头探脑、蹑手蹑脚挪出了门,心中想着他可能等得失去“性致”了。
墙边有一个阴影,颀长男子随意的靠在墙上,玉指优雅地端着高脚杯,里头是红色的液体。顾西僵住。
男子一身真丝睡袍,衣襟松松挽着,性感的琐骨和大片的胸膛裸/露在外,他淡淡一笑,好似罂粟花。
“我从美国带回来的,82年,要不要来一点?嗯……很贵的哦。”
何家豪前世记忆中的水母有一次在香港何家与他、父亲、三哥一起吃饭,父亲那天很高兴,就开了好酒,笑着说那是世界上最贵的三种酒之一,她就一连喝了两杯。
父亲善于看人,特别是女人,他说那酒很贵其实是逗她好玩,那“最贵的三种酒之一”更是杜撰的。
顾西忙反应过来,点头赞成:“好啊!”
客厅的案几上这时已经摆上了一束娇艳的红玫瑰,散发淡淡的香味,此外还有一瓶开封了的冰镇红酒和另一个高脚杯。
何家豪熟练地倒上小半杯。
前世他会酗酒,特别是想她想得发狂时,他只能用酒精麻醉自己。
而今生十六岁之前,他几乎不沾酒,怕影响工作,但是那喝酒的手法已经浑然天成。
他朝她挑了挑眉示意,顾西深呼一口气,端起来,仰头一饮而尽。
她眨了一下眼睛,放下空杯。
“还要吗?”他的声音已带着一层迷雾。
“嗯。”
他再倒了小半杯,顾西端了起来,忽问:“有雪碧吗?冲一点,这酒不太甜,味道怪怪的。”
他忍不住轻笑一声,道:“呵呵,没有。”上好的名酒不好喝,要冲雪碧的也只有她了。
“哦,那就先凑合吧。”她再次一口干了,这次不等他问,她夺过酒瓶,给自己倒了将近满杯。
“喂……”何家豪目瞪口呆地看着她闭着眼仰头牛饮。
顾西喝完后,打了个酒嗝,终于放下酒杯,这时她脸色晕红,身体发起热来,却没了刚才的坠坠不安。
顾西这次再拿酒瓶时,何家豪抓住了她的手腕。
“别喝了。”
“不,要喝。我们喝杯交杯酒啊,我们都要洞/房了,洞/房要喝交杯酒的。”她的头已经有点飘浮的感觉。
何家豪愣住了,自然接受了这个提议,他与她交杯,眼睛却从不离开她一瞬。交杯酒,洞/房,在她如今的观念里,这些都是新/婚/之夜的事。
少女已经有些醉了,他自然知道,这酒容易醉,而他知道她酒量不是很好。
顾西喝完,扔了酒杯,直接朝何家豪扑去,将他压在沙发上,手朝他线条俊美得不可思议的下巴摸了一把,捏着他的挺直的鼻子,女王式一笑。
“你这十三岁毛都没长齐就色胆包天敢调戏姐姐的坏胚,还敢嫌我胸小,王八蛋!老虎不发威,你当我hellokitty呀?”
她迷迷糊糊地想:她才不要当弱受,哭着被迫做这种事呢!她要先逞逞威风,不然以后这坏胚永远爬在她头顶上,她要让他知道谁才是主人。
何家豪急促地呼吸着,水母总会令他意外,他不再多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是晚上,他们还要回去,时间更加珍贵。
他猛得用力抱着身子绵软的少女,往卧房行去。
少女趴在他胸膛,挠着他胸口,道:“你有胸肌了不起呀……暴露狂……”
他低哑笑道:“呵呵……不是给你看吗?”
“骚/货,真/骚!”
顾西被温柔地放在床上,感觉天花板好似在漂移,眸子惺松慵懒,白析的脸颊透出媚人的红,看着他拉开自己的浴袍,露出令人喷/血的身体。
顾西被酒壮了胆,忘了原来的害怕,坐起身来,咯咯一声笑。
“你还真猴急……浴袍里什么都没穿……来吧,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十八年后还是……十八年后,我就老得当妈了……哇……”
何家豪坐在她身旁,眸子奇亮,道:“十八年后我也当爸了。”
“人生苦短,譬如朝露,拥有了,失去了,世事无常,还真要懂得及时行乐。有道是人不风流枉少年,今天,姐姐就不大意地把你给睡掉,这年头免费嫖/娼……比找三条腿的男人还不容易!况且,你这副样貌怎么也算是头牌中的头牌……哈哈哈……”
顾西精神胜利法一想,心中就痛快了,忽去解自己浴袍的带子。
“解不开唉,我打了死结……”她原来害怕,里头穿着衣服,外头套着浴袍打上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