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何家豪伸出手,微微一笑,道:“你好,我叫何家豪。”
顾西暗叹:这正太长大后不得了,定是倾国倾城倾天下的蓝颜祸水!电视上的那些偶象明星的姿色哪及得上他皮毛呀!
“你好,我叫顾西。呃,请问你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的?”她毕竟是一个成人的灵魂。
何家豪说出心中说过几十遍的来因:“是这样的。香港刚刚回归祖国,我想做为中国人要好好了解自己的祖国,正好修学旅行我就来内地走走。而我一直生活在大都市里,所以,我想体验一下和城市不一样的农村生活。”
顾西虽然惊讶,却连连点头。
何家豪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又道:“我想在此期间借住在你家,当然,我会负责自己的日常生活开销的。”
何家豪侧头朝随从示意,一个男子从手提包中陆续掏出几捆人民币。
顾西黑黑的眼珠子睁得滚圆滚圆,这些有好几万块吧?别说是九十年代末,就是她前世也没存下这么多钱。
顾妈更是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顾西惊疑不定地打量着眼前的绝色少年,他到底什么人?为什么要借住她家?好好的为什么从香港跑到这种似乎被世界遗忘边缘地带来?
难道是通缉犯跑路到内地?不过他未成年不可能是通缉犯呀……她又看看站在他身侧的两个严肃的黑装男子,还是不得而解。
钱啊……谁不爱呀……这生意做不做?
顾西思索良久,顾妈对外面世界的了解是有限的,而顾飞现在还是个标准的正太,顾西突然产生一丝责任感。
顾西微微一笑,道:“小何先生似乎是有钱人,可能住我家会不习惯。”
“就因为我一直娇生惯养,父亲才让我来内地偿偿农村的生活。”
他不住进来又怎么渗入她的生活?
而他也不能够太突兀,引人怀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毕竟他们一个是从没来过内地的富家子,一个是从没出过省的贫家女。
对于所有的人来说,他们“相知相爱”需要个合理的过程,即便这个过程在外人看来有些薄弱。不然,他们会被当作神经病。
顾西暗道:有钱人还真奇怪,好日子过厌了,突然想偶尔过一过苦日子。
“其实,你就是住本镇最好的旅管也不用这么多钱……钱你先收回去……香港同胞大老远跑到这里也是缘份,你去镇派出所备个案,当然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
不管怎么样,一个陌生人要住进来,她必须得到保证他绝对是安全人物。
如果对方来历真实清白,又愿意给钱,对她来说就不是非常为难的事。况且香港刚回归,多交一个朋友何乐而不为?
何家豪暗想:原来神经超级粗大的水母,心思缜密得很,小小年纪面对诱惑做事也是有条有理、不卑不亢。
他想起三哥说过的话:她只是自我生活方式简单,但不代表她笨,她心底比谁都通透。
是呀,心思不缜密通透,如何能写得出那些风卷全球的电影剧本?又如何写得出令人如痴如醉各种题材的?如何用一竿笔将人性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虽不是明星,却比明星更红,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三哥的妻子,更因为她就是她自己。
中国人总会追求民族荣誉感,她风迷西方时,中国人当然会感到骄傲。
注重自我存在的美国人也很喜欢她,喜欢她的球技、东方韵味、编剧才华、个性有棱有角,而她的出身和经历更是符合美国人“平民英雄式”的品味。
何家豪侧头对着一个助理道:“陈先生,请你去派出所跑一躺吧。”
顾爸晚上歇工回来时,也惊奇不已,顾西和他解释好久,他才弄明白什么是“修学旅行”。
顾西还偷偷用方言对顾爸说:“爸,他身份没有问题,确实是香港来的,而且下午派出所的所长过来悄悄告诉我们他来头很大。省公安厅的一个领导都打了个电话给所长,让他们注意他的安全。咱们好生招待这位贵客几天,收点钱就行了。”
何惜华自然不放心才十三岁的小儿子跑去农村,确定何家豪的目的地后,就对在内地有些人脉的大哥何念华有所托负。
何家豪如愿在顾家住了下来,在顾飞的房间里再置了一张床,铺上干净清爽的铺盖。只有他一个人住进来,父亲安排的两个随从住在旅馆中。
他把名贵的行礼箱拎到二楼房间,整理东西时想挂一挂衣服,却发现房中只有一个旧衣柜,一打开,哭笑不得。
这衣柜却是不能挂衣服的,而是整齐的折叠放置,上下共有四层,里头都是一些普通土气的衣物。
他不禁想起她如今的装扮,从她的脖颈衣领看到她一层层穿了有三件毛衣,分别是红色、粉红、橘黄,外头更是套了一件“校服”。
用一个字形容是“土”,用两个字是“很土”,三个字“非常土”。顾飞也是差不多的打扮。
几人各怀心思,在诡异的气氛下,用了晚餐,其间,比较多话的顾妈问起他的年龄,怎么就想到这种不出名的小镇来了。他均极为温和有礼地回答,早一口一个亲热的阿姨叫得顾妈心悦,但注意力却一直在顾西身上。
顾西吃过晚饭,去了偏厅切萝卜,今天下午就忙着何家豪住进来的事,上午拔的萝卜都还连着叶。
她正忙着,刚吃完晚饭无所是事的何家豪寻来,在她身后走来走去晃荡。
何家豪思索着怎么和一个“新朋友”交流加深感情。
前世浪迹花丛的他,现在却没一个好一点的主意,他现在是一个十三岁少年,刚开始可不能做出不符合年龄的事吓着她。
她转过头去。
“吃完饭,你可以去客厅看电视。”
“我不爱看电视。呃……怎么这么多萝卜?都是自己种得吗?哪吃得了这么多?你天天吃萝卜吗?”对呀……萝卜,就说萝卜。
何家豪前世虽然来过她的家乡,可是,那时她已经是富贵逼人的三少奶奶、大编剧、世界高尔夫球界排名男波万,当然不可能在老家种萝卜。
话说,她的其他名号,他绝对没有意见,但最后一个,真的是狗屎运才有这样的奇迹。所以,每当和她打球时,他的眼睛不经意间会凉飕飕地睨她,她笑指他那是嫉妒嘴脸。
顾西淡淡一笑:“那么多问题,你想我先回答哪一个呢?”
“都回答。”
顾西耸耸肩,道:“都是自己种的。我常常吃萝卜,但不算是天天吃。人吃不了那么多,但我们家养了三头猪。”
“猪?”
“嗯,就在后院的猪栏里。你没见过猪吗?”
何家豪笑道:“我只见过被骂蠢猪的人。养猪能卖钱吗?”他忽然想起她少年时的一篇作文《打猪草》,其实那么多年了,他有空时就会看看她写的东西。
顾西一边做着手中的活,一边回答:“是啊。”
“那么一头猪要养多久才能卖?可以卖多少钱?”
顾西暗想,他这是要了解中国农村的真实生活,生活水平自然是重要的内容之一。这些有钱人,可能会把这种真实的调查写成一篇文章或报告吧,他们追求不同的经历。
“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半,一直养下去太亏了,而且猪如果太大了也不好卖。肉价会变动的,但是现在一头两百斤的猪应该能卖七八百到一千快左右。”
“这么少?”他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