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三秒,薛乔淡淡陈述:“我半个月前刚回国。顾西,我还以为你忘了我了,我在美国一年,你也没有打过一个电话给我。”
我干干笑道:“小乔老师,我一个苦哈哈的学生,长途电话费很贵的,呵呵!”
“那么,email呢?”
呃?
“小乔老师,你是要兴师问罪吗?好吧,算我错了。小乔老师还要走吗?再走的话,我保证一个月发你一个email!”
薛乔轻笑道:“不走了,美帝国主义就两百年文化,不用我这个天朝的大才子学那么久。”
想起从前,虽然高考时能拿高分,但我大学第一年是彻底把英文丢回姥姥家了。
x大对学生的要求并不松懈,我光荣地将大红灯笼高高挂了,被任课老师薛乔老实不客气地抓住补考。
那时补考的女生居然只有我一个!我脸往哪搁?我很酸溜溜地想:其他女生定也没多喜欢英文,只是被小乔老师美色所诱,拼命表现,不然其他科目都有女生挂科,为何英文就我一个?我用精神补偿**把自己归于是拥有良好节操和诸如“色/即是空”的高尚品性的脱俗女子。
拿到班主任的通知时,我在班中脸上无光,有些人暗暗嘲笑,连猫儿都揉揉太阳穴。
我们这些苦命的补考生被班主任留堂,我心中愤愤不平,在教室里朝其他同是天涯轮落人男生宣扬:英语是帝国主义对我们精神的摧残,而薛乔就是大汉奸、帮凶!好巧不巧,薛乔刚好来教室准备对我们进行批评,听了这话,对我们,特别是我,皮笑肉不笑,后来我们真正晓得什么是帝国主义的精神摧残。
当时我和展括正热恋中,我是连和他约会都没有什么时间,展括催得急了,我约会时也心不在嫣,背着英文名段和单词。
想起去年六级能高分通过,他还是居功至伟的,硬是一个月把我的词汇从四千逼到了一万。此外,我用一个月背了六十篇美文,用一个月读完原文《傲慢与偏见》、《罗密欧与朱丽叶》、十四行诗,还要用英文复述给他听。反正那个补考的学期让我重温了高考的不见天日般的日子。
我轻笑出声:“小乔老师还记仇啊?唉!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我过说边走到沙发上坐下来。
“我问了艾梦,顾西,我来s市t大参加一个大学研讨会,你有空吗,我请你吃好吃的!”薛乔还是很能看透我的。
我笑道:“小乔老师,你这招过时了!我现在已经修炼到“坐怀不乱”了,少诱惑我!你这么说,不就是提醒我,你薛大官人来了s市,我要做个东道吗?好吧!师恩大过天,时间,地点?”
手机中传来薛乔爽朗的笑声,“顾西真是洞若观火,明查秋毫!”薛乔愉悦地告诉我他住得酒店地址:皇庭酒店(家乡的“无星级”酒店又出来龙t了!)
我心情甚好地挂了电话,却突然间觉得背脊、脖子后凉飕飕的,我一转过头。
陆放的俊脸黑得包公似的,凤眸有如覆上千年寒冰一般,他冷冷咬牙命令:“过来!”
“怎么了?总经理,不就是唱歌嘛,我现在就唱!”我走到他面前。
陆放右手突然一伸,用力拉过我的手腕,我跌坐在床沿。
“想去见男人?”他目光如电。
“什么?”
陆放冷笑道:“有些本事嘛!刚被那个叫什么展括的贱男耍了,又跑出个男人!”陆放语气便如从前误会时一样叽嘲、冰冷、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