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女人最了解女人。
……
10分钟左右，小秘书和张霞买了一些青菜，一些肉类，还有一条一斤多的鲈鱼。
虽然不贵，胜在有心。
张霞坐上车，笑了笑，“我这个教授啊，视金钱如粪土，买菜比直接送礼和送金钱要好。”
行吧。
曹阳点点头，也没什么可说的。
他现在差不多了解一些关于方教授的性格了。
从张霞的描述来看——
清高、视金钱如粪土，喜欢不逃税不避税的企业家……
那博米用来谈判的筹码，就不能仅仅是金钱和职位这种物质上的东西，还得多附加一些精神领域上的筹码才行。
……
一边开车，曹阳一边琢磨着。
大概20多分钟以后，一行人开车来到了中国政法大学附近的一个居民小区当中。
曹阳顺着小巷子开了进去，按照张霞的指引停好车。
几个人下了车，跟着张霞往前走。
过了一会儿，张霞抬手指了指，“那就是方教授的家了。”
曹阳抬头看了看。
那是一栋7层楼高的小楼，外面的墙壁脱落斑驳，看起来已经有不少年头，少说也有20来年的样子。
“方教授这套房子是78年的时候，国家分配的，她后来一直没换房，就住在这里了。”
张霞说，“我老师这个人啊，对物质上面的要求极低，她更喜欢研究自己的事情。”
这……
不知道为什么，曹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方教授清高的形象在他的大脑中越来越根深蒂固了。
这样的人，真的能请的动吗？
……
方教授家住在5楼，因为建筑时间比较早，所以就没有装电梯。
曹阳跟着张霞还有小秘书，三个人拎着一堆食材，爬楼梯爬得哼哧哼哧的，累个半死。
庄羽柔摇着头说，“天呐，我现在发现，在公司有多好了，起码还有电梯，这每天上下楼的得有多累啊。”
张霞气喘吁吁地笑着说，“所、所以……方教授虽然60多岁了，但是，但是……身体特别好，腿脚特别灵便，你都不知道，她除了上课之外，还经常在学校里面跟那些小伙子们打篮球，那叫一个，一个帅啊。”
欸？
打篮球？
曹阳突然眼睛一亮。
这不就是我的领域了吗？
之前能够靠着打篮球跟邹洁伦他们拉近关系，搞不好也能通过篮球跟方教授建立深厚的友谊呢？
正这么想着。
5楼已经到了。
张霞上前去敲门。
过了几秒钟，大门打开，迎出来一个小老太太。
曹阳看了一眼，只见这个小老太太穿着一条素净的长裙，外面套着一件鹅黄色的针织衫，一头银色的卷发，金丝边眼镜。
方教授的五官小巧而精致，大概160不到的样子，不过胜在背部挺拔，举手投足间显得非常有气质。
特别是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完全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眼神。
“哎，你们来了，快，快进屋。”
见到张霞，方教授显得异常开心。
说着话，方教授就打开门把几个人都让了进去。
“方老师，这是我跟你说起的，青年企业家曹阳，这位是他的助理叫做庄羽柔，我们这次来给您带了一些东西。”
“哎，你好你好。”
方教授显得很客气，跟曹阳和庄羽柔握了握手。
“干嘛这么破费啊，来就来呗，带什么东西呢？”方教授有些小埋怨地皱起眉头。
不过看到都是一些食材，她也就稍微安下心来。
如果是什么太名贵的东西，恐怕方教授就要拒之门外了。
“那行，你们先坐，我去厨房拾掇拾掇。”
张霞说着，就把菜拎了进去。
跟着进去的还有小秘书。
因为来之前已经打过招呼，所以这次到访显得没那么突兀。
“我都已经买好菜了，你们来吃现成的就行，干嘛还自己带东西啊？”方教授笑着说。
厨房里面传来张霞的声音，“方老师，我还不知道您吗？教书一流，做学问一流，但是说到做饭那可就算不上一流了。”
“呵呵呵……”
方教授有些尴尬地掩嘴笑了起来。
从两个人的对话就能看出来，张霞跟她的这个老师关系真的很好。
就是不知道这次方教授能不能看在张霞的面子上答应做自己的法务部门主管。
就在张霞和小秘书在厨房里面忙活的时候，方教授拿着热水瓶给曹阳他们泡上了一杯茶叶。
“随便喝一点吧，家里面平时也没什么客人，”方教授笑着坐在曹阳对面，“所以家里面也没什么好茶。”
曹阳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嗯，挺香的。”
方教授笑了笑，没有说话。
“方教授，我真的是久仰大名，张霞律师经常跟我说起您，说您是国内最早的公司法的起草人之一，真的很了不起，很早以前我就想来拜访您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曹阳开启了恭维模式。
实际上，如果不是今天张霞告诉他，他连方琼是谁都不知道。
想想也是，国内有太多无名的老前辈做出了太多重大的贡献，如果不是这个圈子的，还真的很难听说他们的名字。
方琼就是其中之一。
“没有没有，”方琼摆摆手，“法律的制定啊，是一个多方考虑多人协作商量的结果，一切都要根据实际情况和国情出发，然后往后推导，要把方方面面都考虑清楚的一个过程，我充其量也只算是其中微不足道的搬运粮食的小蚂蚁而已。”
“已经相当厉害了，”曹阳说，“正是有您这样的【小蚂蚁】才能有我们这样健康的市场环境。”
方琼笑得很开心，说明曹阳的马屁拍得很成功。
世界上基本上没有人不愿意听奉承话，有时候明明知道是假的，但是你还是觉得开心。
所以曹阳就很喜欢艾小米，而像小秘书这种奇葩还真的不多见了。
怎么说呢？
小秘书和艾小米就相当于曹阳的两面，他需要被人吹捧，同时也需要别人给他以打击，这样才能走得有自信也能走得更好。
“我其实还挺关注现在的互联网企业的。”方教授端着杯子说，“前几天新闻报道了，我看上面说你们公司好像协同警方一起打掉了一个网络犯罪窝点？”
曹阳尴尬地笑了笑，“是有这么回事，当时有一个外挂团伙，嗯……外挂就是通过一种电脑软件，用来篡改游戏信息，然后骗过服务端，修改玩家数据……”
啧啧。
曹阳突然觉得，怎么越说越绕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