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预料中的事,楚墨倒是不意外。
“那王将军此来何事?”
楚墨纳闷道。
“京都来信,将军遣我送来与公子。”
“来信了?”
楚墨惊喜道。
算上海上及陆路耽误的时间,这趟出来将近两个月了,在这通讯全凭腿的年代,家书抵万金倒是好不夸“不会是府里出事了吧?”
楚墨结果火漆封好的信笺,忧虑上心头。
莫非是新粮种的事进展不顺?
还是说面具人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我要当爸爸了?”
展开信笺时,顾轻歌娟秀的字迹让楚墨懵了,喃喃道。“我要当父亲了。”
楚墨惊喜的说道。
“恭喜公子!”
王大利、工部匠人抱拳道贺。
楚墨第一个念头就是打道回府。
“公子若无其他吩咐,定远关大战将起,末将还得赶回去。王大利抱拳说道。
“辛苦王将军。”
楚墨脑子有点乱。
“裡裡”
马……马一马疾驰。
“吁…”
“公子,西宁北路鹿鸣关失守。”
来人楚墨认得,乃是杨志远身边的亲信。
“你说什么?”
王大利暴喝道。
“鹿鸣关失守。飞雁关被四十万景国军队夹击,形势危急。“鹿鸣关那等关口,如何会无声无息被攻破的?”
王大利不可置信的问道。
“鹿鸣关守将……开关迎敌!”
“公子,告辞!”
王大利确认消息后归心似箭。
他必须将这个消息尽快带回去。
若是西宁失守,景国军队饶过洛河府插入定远关腹地,那定远关危矣。“王将军请回。告诉王猛将军,定远关,不容有失!”
“关在人在!”
王大利跳上马,抱拳回首,意态坚决。
“裡”
马“公子,老太君请您速速回宁西侯府议事。”
楚墨走进侯府议事厅时,厅内已是坐满五六人。
“侯府赘婿楚墨,代奶奶、飞燕向老太君问好。”
宁西侯府里,楚墨第一次见到老太君。
老太君端坐上首,冷冷看着楚墨。
这个的赘婿非同一般。
这是月余来,她暗地里派人观察得出的结论。
“起来吧。”
“谢老太君。”
“平思,坐这里。”
杨志远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椅子。
“鹿鸣关守将是什么人?”
宁西侯府里,楚墨朝杨志远小声问道。
“鹿鸣关守将谢铭,乃文皇十年进士出身,江南路谢家家主胞弟。”
“江南谢家?”
“对。仅次于欧阳家、上官家。不过,谢家与欧阳家、上官家不同之处在于,谢家最初也是将门世家,后来在欧阳家与上官家的带动下,重心偏向了商贾之道。”
杨志远犹豫了下,接道:“将门世家对谢家颇为不满,认为他们这是堕落,倒是颇有打压。”
将门世家转型商贾之家?
楚墨有点不理解。
这与谢铭开门揖盗肯定是有关联的。
“既然如此,鹿鸣关这等重要之地,为何会交予谢家手里?”
“三年前,户部尚书刘炳坤力保谢铭出任鹿鸣关守将。
据说当年干旱,西北绝收,谢家说服欧阳家与上官家,调动大批粮食接了西北之困,于是有了谢铭出任鹿鸣关一事。”
誉王的人?
楚墨眉头皱起。
“杨越,你来说说情况。”
老太君开口了。
“这杨越乃我杨家五虎之首,深得奶奶器重。”
“鹿鸣关与飞雁关唇齿相依,谢铭此人又与飞雁关守将周守仁交称莫逆。
末将担心,飞雁关,撑不住五日。”
杨越抱拳说道,“飞雁关若破,西宁三路诸州里,除了西宁府外,再无可战之城。
末将以为,当务之急当是粮食与甲兵。”
杨越的意思楚墨清楚。
这是要据西宁府内、外城坚守的意思。
“只是这粮食与甲兵何来?”
老太君沉声道。
“依国律,战时可向百姓加征粮食……”
杨越犹豫了会说道。
楚墨愕然。
这就是杨家五虎之首?
到头来还是要逼得百姓无路可走?
楚墨看向老太君。
“小志,疏散进展如何了?”
“西宁府已十去其六。”
“传令下去,西宁府城门从明日起关闭。没有西宁侯府将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老太君沉声说道。
“路安抚使那里……”
‘告诉他,去留随他。
老太君眼神锐利。
楚墨眉头深深皱起。
他知道,西宁中路经略安抚使路劲,兼任西宁府知府。
手里掌控的边军士卒超过五万,从明面来说,远非宁西侯手里那两万军队能比拟的。
更何况,从管辖机构角度而言,经略安抚使乃一路最高统帅与行政长官。
事实上,宁西侯府手里真正如臂指使的,不超过万人。
“老太君,此时西宁府经不起内讧。”
楚墨劝道,“更何况百姓不易,若是再剥夺有限的口粮,这饿殍遍野的景象,也不是老太君想要看到的
“西宁府若保不住,他们同样没有活路。”老太君看向楚墨,“莫非你真以为,他们去洛河真有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