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哥如何称呼?麻烦通知下大当家的,就说楚墨有好事详谈,请他过来一趟如何?”
“哈哈哈……”
海盗团的人大笑起来。
“你特么脑子有病吧,大哥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还要大哥亲自过来,小子,醒醒吧,这里不是乾国,不是临安府……”
“还请大哥代为通禀,你们大当家的会见我的。”
楚墨从怀里摸了锭金子递了过去。
“兄弟们瞧瞧,这乾国人要用本就属于咱们的金子贿赂我,大家说,我收还是不收呢?”
嘲讽的笑声四起。
“我说卡布船长,这武人好歹价值百万,您就配合他演一出戏嘛。咱们黏髅头可是最良善的海盗团,不是吗?”
嗤笑声中,楚墨发现这一百二十名海盗看起来懒懒散散的,但站队、站位竟然极为讲究,纪律严明的样
子。
楚墨在脑海里重新定义海盗。
在他原本的想法里,所谓海盗,就是架着一艘艘小舢板,呼喝着,挥舞着砍刀,利用小船的机动性不断骚扰、登船,甚至潜入船底凿穿底板等。
可眼前这骷髅头明显不是。
楚墨准备干票大的。
为了之后航路的通畅,船运商会必须打出名声来。
而凶名在外的骷髅头,这在旁人看来最硬的骨头,恰恰好比瞌睡遇上枕头,出现的正当其时。
楚墨想把骷髅头的老大骗过来一锅端了。
很显然,当这个什么卡布船长拿出绳索朝自己走来的时候,楚墨知道自己想的太筒单了。
“想要活命的,把兵器放下。”
卡布边大声喊着,边走到楚墨身旁。
沈宏看向楚墨。
他不知道楚墨打什么样的算盘,但这段时间的接触以及京都盛传的各种消息让他明白,楚墨绝不是束手就缚之辈。
果不其然,楚墨笑了。
“动手。”
枪声想起。
弓弩声不绝于耳。
卡布被捂着被击穿的胸口缓缓倒下,他到死都没搞不明白,这小白脸用什么东西杀死的自己,而那黑色的兵器又是怎么出现的。
一百二十名海盗被打懵了。
还没反应过来就倒下一大半。
这还是沈宏在训练时再三交代要省着用,弩箭不要射入海里,否则,这些海盗没有一个能站着。
“停弩,换手刀,两人一组收尾。”
沈宏很谨慎。
就算还站着的海盗不足五十人,依旧谨慎的按照平日里的训练稳扎稳打。
一切电光石火间发生。
楼船上的海盗弓箭手刚反应过来,战斗便已经结束。
“放箭,放箭,都特么傻了?”
楼船上传来气急败坏的喊声。
随着枪响,福船动了。
在没有风帆的情况下,福船随波而动,越来越快。
就在海盗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福船猛然加速,朝着楼船与海盗战舰之间的空隙钻了出去。
六艘战舰上搭着的云梯被扯断,惨呼声中刚刚爬上去的海盗掉入海中。
刚刚张弓满弦的弓箭手被这个变故弄傻眼了。
眼前没有风帆却速度飞快的福船,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起帆,快起帆!”
旗舰上,书生脸色铁青的暴喝。
“不愧是楚墨,这都能逃走?”
书生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追上,生死勿论。”
书生想起乾国传来的讯息里,提起的一句“此人常为常人所不能,万勿大意”。
“大哥,那船转向了。”
旗舰上,有人惊起的发现,楚墨所在的乾国大船竟然横在海面上。
书生也有点迷惑。
这个距离,以乾国那稀烂的火炮来说,根本打不到几方阵营。
这时候没有海里的距离概念,楚墨纯粹是靠感觉。
找了个借口将所有人赶离,只留下石守光掌舵后,楚墨点燃了火炮。
‘轰”的一声巨响,楚墨耳鸣了。
海盗船附近腾起浪花。
打偏了。
楚墨再次瞄准,调整轮盘,“轰隆”声中,炮弹落在海盗楼船旁。楚墨懊恼的拍了拍炮身。
时间紧迫,若是等海盗全帆拉起,那就晚了。
再次校准后,楚墨间炮口稍稍下调一点。
“午”
茨“耶!”
命中楼船左弦。
“午”
茨木板纷飞中,楼船开始倾覆。
甲板上的黑甲步军与水手们看的目瞪口呆。
这还是他们熟悉的“霹雳火炮”吗?
石守光全神贯注操控着罗盘。
自秀女名单正式确定后,苏盈盈的名字果然从名册内被划掉了。
通判家公子虽然仍旧冷言冷语,却到底没有再寻他与苏盈盈麻烦。
当这一件事就足以让石守光下定决心为楚墨卖命,更何况,楚墨还治好了其母多年的沉疴。
便是苏盈盈的父亲,录事参军大人也默许了他们两的婚事,收下聘礼定下大婚日子。
这中间,楚墨没少出力。
单他知道的,就包括托知州游说参军大人,以及在太仓州为其母置办了座小院。虽说不是繁华之地,但胜在风景宜人,清净自在。
出海前,石母牵着石守光与苏盈盈的手,言及楚墨恩同再造之情,涕泪交零的说:“守光啊,去吧,婚约待西宁回返后再选日子也无妨,恩公的事不好耽误。”
黏髅头海盗团的名声石守光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