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楚墨多半又有什么主意了。
只不过,秀女一事,真的不好插手。
“相公,秀女一事牵扯到皇家,当今圣上又是继位后的第一次选秀,此事怕是不好办。”
赵飞燕就是不提,楚墨也知道这事不好办。
和皇上抢女人,这不就是摸老虎屁股吗?
“娘子放心,相公我柃得清轻重。此事我自有主张,无需担心。”楚墨转向苏盈盈,“苏小姐,接下来我要问的话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公子只管问便是。”
“苏小姐与石大哥之间的私情好像太仓州里知道的不在少数?”
“拜周俊逸所赐,知晓此事的,的确不在少数。”
“也就是说,州牧、通判、录事参军等几位大人包括船舶司监司在内,全都知晓此事?”
“不错。”
“苏小姐可还是完璧之身?”
还没等苏盈盈反应过来,赵飞燕俏脸反倒红了起来,心如小鹿乱踹。
“公子这话何意?”
苏盈盈深吸口气,压制下内心不快,冷冷问道。
“苏小姐先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是!”
苏盈盈的声音从牙齿缝里蹦出。
“苏姑娘名字上了花名册后,宫里可有专人前来验身?”
楚墨的问题越来越露骨。
“相公!”
同为女子,赵飞燕都听不下去了。
更何况,苏盈盈还是待字闺中的女子?
“苏姑娘,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但还请如实回答,这对接下来我要采取的行动至关重要。”
“盈盈……”
石守光很矛盾。
一方面楚墨的问题冒犯心上人,他恨不得一拳砸过去;另一方面,走投无路的他,听到楚墨有要帮忙的意思后,心存奢望。
明知楚墨不过是个赘婿,地位甚至比匠人都低的赘婿。
但对石守光而言,楚墨的话,终究是在他迷茫绝望的心中,投入了一抹光。
希望之光。
‘就在前日,宫内来过人。
苏盈盈简直是咬牙切齿般说道。
这等私密之事,当着个陌生男子的面说出口,的确是令人羞愤难忍。
楚墨点了点头。
看来,想赶在宫内来人前把生米煮成熟饭的想法行不通了。
“石大哥多大年龄?”
楚墨转而问石守光。
“二十有二。”
“刚刚听路人说起,石大哥制船技艺冠绝天下,可是真的?”
“我打三岁开始随我父亲学习制船技艺,近二十载寒暑,浸淫此道未有半分懈怠。说冠绝天下不敢当,但各地船舶司匠人里,的确无人能超过我。”
说起看家本领,石守光有着浓浓的骄傲。
“若我办成此事,不知石大哥可肯投入我侯府麾下,为我所用?”
楚墨这话说出口,众人皆惊。
侯府要一个制船匠人做什么?
便是赵飞燕也是一头雾水,忍不住提醒道:“相公可是忘了,侯府里并没有制船工坊。”
“以前没有,石大哥来了,不就有了吗?”
楚墨笑道。
石守光略作思索便同意了。
不论是在船舶司里当个小头目,还是成为侯府工坊里的匠人,在他看来并无本质上的区别。
都是制船,在哪造不是造?
再说,定远伯府的金字招牌一点也不逊于船舶司。
“石大哥……你母亲那里……”
苏盈盈了解石守光家里的情况。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可石守光不一样。
自从十岁那年夏天,石守光父亲出海测试新造之船时遇上暴风雨,船毁人亡的消息传回来后,母亲一病不起。
十岁的石守光继承父亲船舶司匠人身份的同时承担起了家中重担。
十二年如一日。
楚墨听闻后,点了点头。
德才兼备的人,永远都是香饽饽。在品德与才能之间,毫无疑问他更看重品德。一个已经先天定型,一个可以后天培养。
有系统做后盾,楚墨不怕没技术,怕的是所托非人。
“石大哥如今在船舶司月入几何?”
楚墨问道。
“算上以工代徭等,月入大致六、七千文。”
石守光如实回道。
“月俸二十贯。”楚墨笑着说道,“做的好,年底时还有分润。”
“二十贯?”
石守光失声道。
这已经比船舶司里主事的俸禄还高了。
“我只能说,二十贯只是起步。以石大哥的才能,月入百贯当不需太久。”月入百贯……那是正五品的俸禄了吧。
赵飞燕算是几人里最淡定的了。
楚墨赚钱有多厉害,她是最了解的。
“当真?’’
石守光眼前一亮。
“石大哥放心,侯府千金就在这呢,哪能忽悠你,对吧娘子?”
“石大哥放心,相公所言就是侯府规矩。”
赵飞燕笑道。
知州府邸位于太仓州城中央。
与知州府衙不过一街之隔。
午时开始的接风宴一直持续到华灯初上。
期间聊起老侯爷的事,赵飞燕少不得又红了几次眼眶。
“听小女说,平思允她在太仓州开设万利商铺?”
步林峰突然将话题转到了楚墨身上。
“确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