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猎场,风冷如刀。
听见这么一说,丁永泉瞬间就慌了,他顿觉眼前一黑,扑通一声从马上栽了下来。
他也顾不上身上的疼,一个打滚跪在了姜无界面前:“陛下……陛下明鉴。”
“户部种种开销,均有账册为证,这都是逍遥王蓄意诬陷,微臣万死也不敢如此。”
凛冽的寒风中,他的头上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一看就被姜桓的话吓的不清。
姜桓冷笑,这点心理素质,也敢跟本王作对,什么东西?
见姜无界不语,丁永泉也松了口气:“若陛下不信,只管去查,若有疏漏,臣提头来见。”
户部的账早就做的天衣无缝,再精明的账房,恐怕也查不出任何端倪,丁永泉暗道。
方才姜桓的突然发难,险些让他忘了这些早就做好的准备。
本官还怕你不成?
见丁永泉这么说,姜无界也跟着松了口气:“好了,今日围猎,不相干的休要再提。”
“户部的账朕自有公断,就别在这说了,而今时辰尚早,诸位还是射猎去吧。”
“丁爱卿你也记住了,别遇事就先想着扣帽子,几只猎物的事,哪有你说的这般严重?”
姜桓鄙夷的叹了口气:“说到有伤天和,本王在北境顶风冒雪杀人无算、血流成河。”
“那时候怎不见义正言辞的丁大人,上书参本王一本?”
“过上几天安稳日子,又开始在父皇面前人五人六,你不觉着自己很搞笑?”
丁永泉哪还有顶嘴的胆子,他从地上爬起来,耷拉着脑袋:“微臣失言,还请王爷恕罪。”
姜桓厌恶的摆了摆手:“罢了,本王没时间跟你在这磨牙,射猎去吧。”
丁永泉低眉臊眼:“如此,卑职就先告辞了。”
走出去老远,他才狠狠呸了一口:“姜桓,等二位王爷解禁出来,有你好瞧的。”
丁永泉恨恨的咬了咬牙,对身后的护卫叫道:“还等什么,上,一个猎物都别放过。”
他明显是将山林中这些四条腿的畜生,当成方才将他吓了半死的姜桓了。
护卫哪敢触丁大人尚书的霉头,答应一声就头也不回的一头扎进了面前的山林。
丁永泉走了,姜桓也没耽搁,跟姜无界打了个招呼,他就也带人冲进了前方的密林。
他很清楚丁永泉是什么玩意儿,更晓得一些户部那些见不得人的猫腻。
但姜无界没有追查的意思,他这小商人自然也没有揪着不放的必要。
姜桓淡淡的笑了笑,又拉开了手里的弓箭:“可能是时候未到吧?”
面前是座馒头状的大山,枯黄的荒草间,隐隐有不少黑色的东西,从山坡上裸露而出。
出于好奇的姜桓下马近前一看,顿时喜形于色:“我去,这不是煤吗,还真是意料之外。”
他上辈子虽是博士出身,却也不是五谷不分,这种煤炭甚至矿井,他也见过不止一次。
姜桓不禁喜上眉梢:“府中的暖气马上铺好了,正愁没有燃料,这不就来了?”
“看这座山,应该是座挺大的煤矿,大宣不管取暖还是做饭,用的还是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