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景回到家里,问了母亲一句朱遥的夫人是谁,就将自己摊在床上,摊成了一个大字。
这一摊就是两天,他都不敢出门。
他怕自己一出门,就忍不住往朱家跑。
直到过了大半个月,将那日的情形逐渐淡忘,他被潮气缠住的身心才逐渐温暖轻松起来。
第二次遇到解召召,是在遇仙楼的后头。
天色渐晚,女眷们已经成群结队的离去,解召召却独自在花丛中徘徊,一个小丫鬟跟她一起盯着地上。
庄景盯着解召召,那一股潮意又卷土重来,黏住了他的脚。
他这个毛头大小子慌张起来,脚下不动,手里却忙的很,不是摸头发就是扯衣襟,解召召若是再不看到他,他恐怕要当场开屏。
解召召见了他,果然露出了笑,冲着他招手“庄二哥儿,你怎么在这儿,吃过饭了吗?”
庄景忽然变得不伶俐“吃没吃。”
“那就是没吃,”解召召站在花丛里,“你年纪轻,眼神好,帮姑找个翡翠戒面,没镶牢,看花的时候掉里面了,找到了姑请你吃饭呢。”
她一口一个“姑”,这男女本该避讳的事,也就显得没那么突兀了。
庄景立刻欢快的踏进了花丛里,撅着屁股找戒面。
戒面最终还是没有找到。
虽然没找回失物,解召召依旧要请庄景吃顿饭,让小丫鬟回府去报信,会晚归片刻,她便邀请庄景进了雅间。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雅间中也点上了灯火。
门轻轻的关上了,窗外也悄悄的黑下去了,万籁虽还没有俱寂,但一些微小的声音,也不足道也。
烛芯“噼啪”的爆了一声,解召召站起来,想去剪灯花。
在走过去的空当,她被一张锦凳绊倒了。
庄景的动作比思绪要快上一步,一把将拉住了解召召,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解召召两只手环住了庄景的肩膀,借势站了起来。
一站起来,她的胸就贴了他的身体,头颈就依偎在了他的肩膀上,通身是外物阻挡不住的柔软。
庄景一颗心直接跳到了嗓子眼。
他并非没听过荤话,没看过话本,可那些都是徒有其表的东西。
没有颜色,没有香气,硬邦邦冷冰冰,听的再多,看的再多,也敌不过这一刻的温香软玉在怀。
他的手心出了汗,不敢动,一股火从腹部“轰”的一下往上烧,往下燎,几乎将他烧成灰烬。
鬼迷心窍似的,他将环在解召召腰间的手,收的更紧了,低头将自己的嘴唇贴在了解召召的额头上。
“庄二哥儿,我站稳了,你松开。”
庄景听了解召召的娇声软语,这才忽然回了神,猛地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解召召什么时候走的庄景不知道,他在雅间里一杯一杯接一杯的喝,想平息自己的心绪。
可心里此时是狂风骤雨,他连倒酒的手都是哆嗦的,又如何能平息。
仓惶地喝下一杯酒,他捂住了脸,脸是滚烫的。
第三次和解召召见面,同样的让他记忆犹新。
那是巨浪滔天一样的快乐。
他和解召召都是风浪中的小船,唯一不同的是解召召是引领者,领着他在这潮水中来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