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空间内,黑暗而阴冷,张幼梁嗅了嗅一股霉味涌上心头,方打了个喷嚏,现下待久了只会觉得喘不过来气,方扭了扭身子,狠狠开口:“你是不是近日伙食上乘了?怎的胖成了这样?”
张佑梁和沈清秋困在黑暗的室内,几乎贴背而坐,毫无腾挪的空间,沈清秋皱了皱眉头,貌似近日委身丰腴了些,没好气道:“别折腾了,我们不知被关在了何处,还是留点体力为好!”
张佑梁不以为意,这姿势早已是麻木的厉害,喊了几声,外面完全没有动静,又尝试着挣脱束缚,不解气又道:“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就这么离开了?”
别说张佑梁了,连沈清秋都没想到,平白无故、悄无声息便被绑来了这里,用绑着的双腿狠狠撞击了木门几下,纹丝不动,方皱了皱眉头,这木门看似薄弱,怕是实木无意了……
“究竟是何人胆敢在天子脚下如此行事?”张佑梁拉着脸愁眉不展道。
沈清秋摇了摇头苦笑不知,若是钱财,可这锦衣华服、身上银两分毫不差,若是旁的……那人眼光委实草率了些。
“如今得想个法子出去,本将军可不想待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张佑梁愁苦道。
“办法倒不是没有,张姑娘,得罪了。”沈清秋记得相思玲珑还在张佑梁身上,思怵片刻,抬起上半身,故作惊恐喊道:“有虫子!”
果不其然,张佑梁吓得四处翻滚,哀嚎不止,一声清脆声音响起,沈清秋方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可以了,方才说笑了!”
沈清秋是想腾出空间,好让簪子落下。随后方挪了挪身子,艰难地将相思玲珑拾起,轻轻转动,咔嚓一声,这相思玲珑俨然换了副模样,一把精巧的匕首,随后沈清秋便割起了绳索……
张佑梁见状方明白了沈清秋的意图,可心中仍是狂跳不已,愤恨开口:“你方才直言相告便是!”
沈清秋对此抱怨充耳不闻,咬了咬牙见差不多了,便奋力挣开。不过片刻,二人才得以解脱。可即便如此,这门是从外头锁住的,沈清秋小心翼翼地把匕首对准门隙,往下滑动。锋利且薄的利刃能磕到外头锁链,轻巧转动,仍不能如愿……
张佑梁面上甚是不可置信,觉得整件事过于荒唐。却被不知是何人的人用不知所谓的理由关在这个不知所谓的鬼地方。
张佑梁环臂于胸前,摇了摇头方鄙夷开口:“这相思玲珑,怕是你比我还上心!”
沈清秋望向张佑梁,尴尬试了试身上尘土,方嘲笑开口:“这不是怕姑娘知晓了,便不尽心了……”
张佑梁并没有怒意,她清楚地知道无论属于何种境地,沈清秋应该很快就能想出脱身的法子,这是直觉,毫无理由的直觉,并且她深知这相思玲珑与沈清秋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
沈清秋在那只张佑梁灼热目光下,方略微尴尬地笑了笑,又觉自己不如她所想的那般,现下的自己却更像一只困在牢笼里的洪水猛兽,稍有不慎,便是狂风暴雨的肆虐,似乎就连他自己也一筹莫展,无可奈何……
张佑梁忽然警醒,垂了垂眸子方想起,自己以前也是将萧恩当靠山了的,等着他拿主意,如今却已是物是人非了。张佑梁想到这里,陡然敛面,便撑了撑麻木依旧的手脚,环看周遭,看是否能有一线机会。
张佑梁很快便注意到了这屋子里的天窗,它又高又窄,显然并非妥善之举,张佑梁突然想到了什么,回首望了望沈清秋,四目相对之时,沈清秋方才明了……
沈清秋微微撇眉方叹了口气,随后便唯唯蹲了下来:“仅此一次!”
张佑梁飞奔而起,踩着沈清秋的肩膀轻松一跃而起,便攥住了栅栏,整个人悬在空中,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两人动作同时一僵。
张佑梁一跃而下,沉沉望着沈清秋,此时,屋外一妙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我家姑娘说了两位一定正在想办法逃出去,可即便如此也无济于事,这屋子立于湖中央,逃得过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沈清秋皱了皱眉,他不明白到底是宋伊人到底为了什么,或者根本没离开过,方沉沉开口“敢问姑娘,将我等关押至此,究竟意欲何为?”
那妙人沉默片刻,正要开口说什么便被宋伊人手却拦住了她,她方在拢了拢衣袖,方沉沉开口:“我家姑娘说了,尔等明日去宋府,届时必能一探便知!”
“那就来不及了!现在放我们走!”张佑梁思怵了片刻,方抬脚踢了门,只见它晃了晃并未有旁的破损。
宋伊人垂眸不语,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随意摆动了几下,那妙人迟疑片刻,方道:“我家姑娘说了,二位安稳侯着便是!”
妙人妙言妙语,清明甜腻至极,可此时听在沈清秋和张佑梁的耳朵里,格外烦人。
张佑梁思怵片刻,方沉声道:“吾乃张家嫡女,今日便是例行公事,姑娘可想好了,能否担得其责?”
言罢!再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