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住没动手的。
事后回忆的时候想了想,应该是自己腿酸不方便做高抬腿劈他脑门的动作。
纪堪话落,跟钟萱对视无声的僵持。
警察就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打破了僵局。
好巧不巧,出警的带头警察是孙兆。
孙兆带着四五个小警察站在门外,看了眼开门的钟萱,又看了眼站在客厅的纪堪,嘴角抽了抽,面露难色,“钟律师,是你报的警?”
钟萱身子侧了侧,示意孙兆进门。
孙兆站在门外的一双脚跟生了根似的,举步维艰。
孙兆是真不愿意进这个门,不说别的,单单看到这两个当事人就足以让他一个头两个大。
一个是金牌律师,既然报了警,摆明了这件事就没准备轻易和解。
另一个是蓉城出了名的黑白两道通吃,把他抓回去,最终遭罪的到底是谁还真不一定。
钟萱话落,看到孙兆站在门外不动,红唇提了提,“孙队,您这是什么意思?”
孙兆闻言,听出钟萱语气里的不悦,清了清嗓子边接话边进门,“没什么,我刚才是在想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钟律师你不是纪总的辩护律师吗?这怎么……”
孙兆话没说完,欲言又止,话里有话。
钟萱转身往钟琪的次卧走,神情冷淡,“我确实是纪堪的辩护律师,但谁能想到他不做人事呢?”
钟萱话毕,推开次卧的门,指了指卧室里的狼藉,“孙队,需要看看证据吗?”
孙兆顺着钟萱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满地的纸巾,还有床上明晃晃的一抹鲜红,虽然他都是结过婚的人了,这个时候也不免觉得老脸一红。
“咳咳,证据就不看了,钟律师是学法律的,不可能会知法犯法。”孙兆单手握成拳状放在嘴前轻咳了两下,说着,转头看向纪堪,“纪总,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孙兆边说边冲着纪堪挤眉弄眼。
他从事警察这么多年,就从来没遇到过这么让他难做的事。
孙兆眼睛都快眨烂了,就想让纪堪服个软跟钟萱道个歉,然后两人达成一个私下和解的协议。
谁知道,纪堪跟没看到他使眼色似的,抬手在自己的喉结上刮蹭了下,清冷着声音开口,“没什么想解释的。”
听到纪堪的话,孙兆险些没两眼一闭直接栽过去,最后提一口气,自己给纪堪找台阶下,“两位是不是昨晚喝酒了?酒后乱……乱……”
孙兆压着‘乱’字一个劲说,就希望纪堪能接自己下半句话。
可他到底还是低估了纪堪。
纪堪不是傅瑾衍,他没傅瑾衍处事圆滑。
纪堪也不是廖琛,根本不知道服软两个字怎么写。
孙兆在接连说了几个‘乱’字后,见纪堪根本就没有要低头的意思,索性自我放弃了,话锋一转,看向钟萱,“钟律师,请问您的诉求是?”
钟萱淡声回应,“依法处置。”
孙兆,“……”
钟萱话落,孙兆眉头皱了皱,硬着头皮开口,“纪总,你到现在还没有什么想跟钟律师想说的吗?你现在如果再不说,我待会儿带你回去后,你恐怕想说都说不了了。”
纪堪,“有。”
孙兆闻言长舒一口气:总算是开窍了。
孙兆这口气还没舒完,只见纪堪几步走到钟萱面前,居高临下的看向她,“今天回去好好召集你律所的那些律师开个会,讨论下如何才能让我把牢底坐穿,你要知道,纪氏那些老东西也不是吃素的,你要是不早点下手,我担心他们不出两小时就会给我办理保释。”
孙兆:大哥,我是让你说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