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回谁该死,谁又不该死
“谁该死,谁又不该死。”南宫野挥了挥手中的拂尘,也不理会东方胜那惨白的脸色,就径自下了芦蓬。而此时天际中几道光华破空而来,显然是有三山五岳的道友前来的助阵。孙猴子推了推东方胜,东方胜叹了口气,连忙跟了上去,站在南宫野身后半步的地方,望着前来的炼气士,眼中尽是慈悲之色。南宫野淡淡的扫了东方胜一眼,叹息道:“师弟,我自人间界就跟随师傅,见多了尔虚我诈,当年若非老师善于算计,哪里有今天的玄门威风,或许你我此时尚在轮回中挣扎,或许也都做了他人的替代之物。我得老师大道,掌玄门一派,其实不论是老师,或者还是我。都是在为你做基础罢了。如今我已成准圣,离成圣不过一步之遥,待你封神结束,我自要到混沌天中听讲,参悟圣人之道,日后我玄门还是要交到你手中。三界中有人有玄有阐,有截有佛,人教为永恒主角,阐佛相继衰弱,而截教有万仙,声势浩大,非我教之敌,若不在大劫中消弱,日后你如何能掌大教,使我教屹立三界。”声若巨雷,字字响彻东方胜元神,东方胜脸色苍白,拜道:“多谢大师兄指点。”南宫野点头道:“且随我迎接诸位道友。”
天空中有华光闪烁,或金灯或璎珞,或神光或莲花,等等异象遮蔽天空,芦蓬中众仙云集,有九龙岛四位炼气士,有骷髅山的石矶娘娘,有瘟部六斗神,等等众神仙云集,上首自然坐了玄门掌教南宫野真人,然后为执掌封神榜的东方胜,打闹天宫的孙悟空等玄门中人做陪。一时间倒有些像王母娘娘的蟠桃盛会一样,只不过摆在群仙面前的不是蟠桃而已。
泗水关上,灵宝师正与众仙观星,却见唐军大营上空一座高约万丈的玄黄宝塔竖立在空中,流光溢彩,玄黄之气垂垂而下,灵宝师心中一动,谓众仙道:“是玄门掌教南宫野亲自下了凡尘了。此事恐怕有些作难了。”吕洞宾笑道:“道兄,依贫道看来,对面大营中杀气冲天,有失了仙家祥和的气象,南宫野乃是得道真仙,乃是道祖门下三代弟子中最杰出之人,此等气势恐怕非其所出,依贫道看来,恐怕是截教那些皮毛之辈才有。”太乙真人闻言双眼中射出慧光,片刻之后忽然鼓掌道:“东华帝君果真不凡,果然是有截教中人在彼。”曹国舅冷冷一笑道:“恐怕都是一些与玄门来送死的。都说玄门仁义,依老夫看来,也是一些阴险诡诈之辈。”灵宝师淡淡的说道:“谁该死,谁又不该死。既然南宫野要让截教中人使李代桃僵之术,我等也没了顾忌,只要开了杀戒,也就等于在红尘中走了一遭,早日回山,免有祸端,明日我等布阵,驱使玄截两教众仙入阵,金角银角二童子就在大阵中拿人,让他们都化为脓血,如此天地间就没有杀劫。”吕洞宾点点头,道:“道兄所言甚是有理,明日我等就摆颠倒奇门阵,以八景宫灯做阵眼,来会一会道祖门下三代弟子第一人。”说着众仙纷纷下了观星台。
次日天色刚明,就听得鼓声隆隆,赵云走进芦蓬,拜道:“禀老师,灵宝师请老师与众位师叔阵前答话。”南宫野点点头,笑道:“我等都是得道金仙,你不过修道数百年,你与灵珠子、红孩儿可坐守大营,保护人皇,不可怠慢了。对阵之事自然有为师与你诸位师叔作主。”赵云心中一动,正待说话,身边的灵珠子忽然伸手拉了拉,此时东方胜也吩咐道:“待我等破了众仙,你与众将率领大军抢关为重要。”赵云闻言,方不再说话,领着灵珠子与红孩儿径自出了芦蓬,回了大营,方问道:“我奉老师之命下山辅佐师叔,逢战必为先锋,今日也不知道老师为何让我等安守大营,还有灵珠子,一向你都是好战分子,今日我想替我们兄弟求战,你为何阻拦?”红孩儿也睁大了眼睛,望着灵珠子。
灵珠子苦笑道:“师兄,莫非你没看出今日的局面不成?”赵云皱了皱眉头,问道:“今日有何局面?”灵珠子苦笑道:“师兄,若是我等跟随诸位出战,那首战是何人?”赵云说道:“我等辈分最小,自然是我等先出战了。”灵珠子笑道:“这就是了,若是我等在,自然是我等出战,若是我等不在,那自然就是那些截教中人出战,这样一来,死的就不是我等了。到底是玄门,与我当年不同,唉,当年若是我在玄门中就好了,否则哪里有今日的尴尬局面。”
红孩儿奇问道:“这是为何?”灵珠子问道:“你们看我与孙大圣相比如何?”红孩儿大笑道:“你自然不如我叔了,如何比的。”灵珠子苦笑道:“我本是灵珠子,当年鸿蒙之时就跟随在娘娘身边,而孙师叔是娘娘用乾坤鼎炼的一块玉石,若是论年龄来,我还长与孙师叔,出生也长于他,修行时间更是长于他,修行乃是阐教玉虚,也不差于西方,可是我还是不如孙大圣。这是为何?”红孩儿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谓,只是大笑道:“想来你资质不行,人又懒惰,故此不能与我叔相比。”赵云好半响才叹息了一声,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说着又是一声大笑,径自去巡营不提,只留下莫名其妙的红孩儿与若有所思地灵珠子。
沙场之上,流光溢彩,光华灿烂,就算是金乌高照也看得分明,一座大阵竖立在众仙跟前。灵宝师越阵而出,稽首道:“贫道见过南宫真人。”到底是在混沌天有座位之人,日后的圣人,灵宝师不敢怠慢。南宫野也稽首道:“见过道兄。”灵宝师道:“真人不在混沌天内听道,或是在天魔峰上坐禅,参悟圣人大道,又何故前来沾染红尘,须知红尘诱惑,道兄乃是李师伯亲自赐了尊位之人,莫要踏错了一步,后悔晚矣!”夹枪带棒,连打带消,硬生生的将南宫野又拔高了一个高度,无非就是让南宫野莫要插手今日之事,安生的回了天魔峰再说。
南宫野是何等之人,当下笑道:“我师弟南下,过泗水关而不得,贫道只得赶了过来,刚好三山五岳的道友纷纷前来助拳,贫道也只好留下来,看看究竟。”灵宝师点点头,冷哼道:“原来是诸位截教道友,当年封神之役想来已经过了许久,也罢,今日贫道就让尔等记上一回。”李兴霸大怒道:“若非你阐教当年使用诡计,哪里能让尔等逍遥到今天,今日就让尔等也上封神台上走上一遭。”说着就骑着狰狞,杀了过来,灵宝师骑着一只仙鹤,见狰狞杀了过来,吓得浑身颤抖,发出阵阵哀鸣,不到片刻就丢落红尘之中,不敢有丝毫的动弹,灵宝师面皮发红,幸亏道行高深,否则就要出了个大丑。原来李兴霸座下的狰狞与王魔的狴犴,杨森的狻猊,高友乾的花斑豹都是万兽朝苍时的神物,哪里是普通的仙鹤可以比拟的。
尽管灵宝师道行高深,祥云托着双足,缓缓地落了下来,看也看仙鹤一眼,面皮通红,到底是被落了面皮,右手一伸,一柄宝剑现出来,一道金光崩了出来,接着从九天之上落下七道光华,落进宝剑之上,片刻就消失的不见了踪迹。南宫野心中一动,慧眼中射出神光,却见那七道光华并未消散,反而灿若星辰,返回了本来面目而已,若非自己道行高深,还真的看不出其中的缘故。
东方胜当日却是看见银角童子就是以此剑杀了书琴,当下赶紧道:“当日老师门下书琴童子就是被此剑所害,大师兄,此是何宝贝,为何书琴连一个回合都没有抵挡。”南宫野冷哼道:“乃是老君八卦炼丹炉中亲手所炼的七星宝剑,虽然是一柄宝剑,却实际上有七星之力,莫说是书琴了,就是你去了,没有北方壬癸幽冥旗保护,也不过两三个回合,就被斩在马下了。好个老君,明的是太上忘情,恐怕将大赤天内的宝贝一起送了下来。七星宝剑、羊脂玉净瓶、芭蕉扇、紫金红葫芦样样都不可小视。恐怕拿八景宫灯、太清神符都给送了下来,若真是如此,恐怕就不好对付了。”一旁的东方胜听得大吃一惊,连忙问道:“这如何是好?”南宫野笑道:“师弟莫要担心,天道在我,大神通也不敌天数,就算他有无数法宝,最后也不能挡你南下大军,你我先看看,才能做计较。”
而此时,灵宝师神情悠扬,足下两朵莲花,头上现出三朵金莲,却是大罗神仙境界,手中的七星宝剑指点江山,挥洒之间,星光无数,一起朝李兴霸杀了过来,李兴霸只得祭起劈地珠,阵阵黄光照住周身,借大地之力才勉强护住周身,只可惜,七星宝剑乃是老君亲手所炼,哪里有那么简单就可以防御,不到片刻就刻的李兴霸身上伤痕累累,杨森在身后掠阵,哪里能让灵宝师得逞,扬手就是一道金光,朝灵宝师脖子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