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沙左吃力地回答,这种从身体深处弥漫到全身的疼痛让他忍无可忍,他反手一把抓住了纳伽的手,“你不是有止疼的什么草么?给我吃点吧,要疼死了。”
“给你吃过了,”纳伽坐到他身边,“没用的。”
这个回答让沙左很绝望,没用?身体里被一点点撕裂的感觉让他无论怎么躺都难以忍受,他痛苦地翻了个身趴在毯子上:“好疼……这是怎么回事?我到底怎么了?”
“晕倒之前的事还记得吗?”纳伽的声音一直都很平静。
“记不清了,就记得很疼,疼!疼!”沙左猛地从毯子上跳了起来,又抱着胳膊蹲下,最后倒回了毯子上,痛苦地**着,“纳伽,打晕我行么?受不了了。”
“过几天就好了。”纳伽拉过毯子盖在他身上。
现在已经没有人能打晕你了,除了挨过去,没有别的办法。
沙左本来在毯子上蜷缩成一团,听了这句话之后他再次跳了几来,几天?这样的痛苦还要好几天才能过去?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沙左觉得自己身体像是要爆开了一样,无路可去的痛苦让他彻底爆发了,他猛地转过身,在黑暗中准确地找到了纳伽的位置扑了过去。
“上回的那种草!”沙左把纳伽按倒在了地上,一只手压着他的肩,一只手往纳伽腰上摸了过去,“给我,我要疼死了。”
纳伽被他这一按,肩上一阵酸痛,现在的沙左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as来的废物,他的力量让纳伽有点吃不消。
“说了没有用。”纳伽狠狠地把沙左掀到了一边,跳了起来。
沙左倒地的同时一脚踢在了纳伽腿上:“我要试试!”
已经很久没有人能让纳伽感觉到疼痛了,沙左这一脚踢得他差点摔倒,火气一下窜了上来,他一拳挥了出去,打在沙左脸上:“别烦我。”
沙左倒在了地上,但手却一把揪住了他的裤子,把他用力地往下拉了一把,纳伽被他拉得一条腿跪到了地上,撕扯了半天也没能把自己的裤腿从沙左手里抢回来。
他一直没敢太用力,但沙左现在半疯狂的状态让他再也压不住自己的怒火,他扬起手往沙左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又抓着他的手猛地往下一扳。
沙左的手腕发出了“喀”的一声,声音不大,但沙左的手马上无力地松开了。
纳伽把他往地上一推,跨过他腰,死死地压住了他的身体,把他的手按在身侧:“别再惹我,我打不晕你,但我可以让你死。”
沙左挣扎了两下没有再动,过了一会,纳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轻轻颤抖。
“杀了我吧,太疼了。”沙左的声音带着鼻音,他哭了。
纳伽从来没见过人哭,按着沙左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哦也。
周三见孩子们。
杰修走出树林的时候,胡森和队员还在山谷里等他,看到他出来,胡森冲过来在他胳膊上腿上捏着:“怎么这么久!有没有受伤?”
“没有,”杰修跳了两下,“纳伽来了。”
“我们听到他的德拉库叫了,”胡森看了一眼树林,脸色有点发白,“发生什么了?沙左呢?”
“沙左被纳伽带走了,那个人死了。”杰修隐瞒了沙左的变化,虽然他并不确定沙左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他暂时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他还不知道程侃的态度。
“沙左有没有受伤?”胡森有些不放心,纳伽到的时间跟他们跑出来有一定距离。
“受了点伤,但不严重。”
“那先回去汇报情况了再看,”胡森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声音低了一些,“杰修,以后不要再这样冒险。”
“嗯?”
“如果纳伽不来,你和沙左都得死,以后不要这样,没有意义。”
“明白了。”
牧师在听完了胡森和杰修的汇报之后没有多说什么,他一直坐在自己屋子里,等着程侃过来。
程侃没过多久就到了,进屋的时候往他床上一躺,闭着眼没有说话的意思。
“你之前跟我说过,沙左很重要,”牧师拿了张椅子坐到床边,“今天他身上一定发生了点什么,杰修自然不会跟我说实话,但是,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了吗?”
“你不是想要猎狼岛最初的地下通道图么。”程侃枕着胳膊,闭着眼慢慢开口。
“是,那个秘密入口和通道分布的图。”牧师点了点头。
猎狼岛和另两个岛并不是孤立的,三个岛屿之间在海床之下有着可以通行的道路,甚至有可能直接通到as,这是联邦政府最早在这三个岛建立监狱时的设计,真正成形是在把监狱改为流放地时。
但出于某种原因,联邦政府不再让几个岛和as之间有任何双向联通,最早的图纸已经是绝密,能查阅的人只有几个,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海床下的通道已经成为了一个越来越虚无的传说。
牧师并不能百分百确定程侃的身份,但作为一个用冷冻的方式让自己活了一百多年,流放地设计者之一的程侃,无疑会是知道海床下秘密的人。
“你说你不记得了。”牧师看着和侃的脸,这个男人就算是闭着眼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并没有完全放松。
“我的确是不记得了,你知道,在我睡着的时候,动动手脚不是难事,”程侃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睁开了眼睛,“但沙左,他的脑子里有地图。”
“你在沙左脑子里植入记忆?”牧师有些吃惊。
“不算是记忆,”程侃慢慢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确切说,是一些符号,密码。”
“符号?只有你自己才能看明白的东西吧。”
“是。”
“内容不止是通道吧。”
“那当然。”
牧师笑了起来,笑了很久才叹了一口气:“程侃,你把秘密藏在沙左的脑子里,把沙左弄到了岛上,一直等他有了某些变化让我们无法再轻易控制他之后才告诉我这件事,我不知道在沙左不愿意的情况下,还有谁能从他脑子里取出那些信息?这个世界上还有你能信得过的人吗?”
“信得过的人?当然有,你应该知道,”程侃笑了笑,靠在床头,手指在太阳穴上轻轻按着,“我不把事情告诉杰修是不想让他卷进来,他是个好孩子,就该单纯过完他这一辈子,对么。”
牧师没有说话,杰修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聪明正直,心地单纯,他跟程侃有同样的愿望。
“我也信任你,”程侃看着牧师,“因为你的野心只在这里,只为了在这个岛,或者这三个岛上让你的势力进一步扩大。”
“没错。”
“也就因为这一点,你的野心不大,却太直接,”程侃眯缝了一下眼睛,“沙左这辈子没得选择,注定要走到这一步,但在这件事上,谁也不能强迫他,所以,现在没人能强迫他了,如果他不愿意,哪怕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那些东西,也永远不会再有人知道。”
程侃说完这些,拿过牧师的杯子喝了口水,转身准备离开。
“说到野心,”牧师在他身后说,“你觉得庞卡呢?”
“庞卡没有野心,”程侃打开门走了出去,“他只是在享受这个过程。”
牧师笑了笑,没错。
纳伽跨在沙左身上,按着的他的手,听着他在黑暗中因为身上无法忍受的痛苦哭泣。
纳伽没有哭过,在他记忆里也没见过别人的眼泪,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地听到有人哭,沙左的声音很低,但还是听得他心里很不好受,他抬手在沙左脸上碰了碰,摸到了湿润的泪水,他把手指放到嘴里尝了尝,咸的,像海水。
他喜欢海水的味道,于是又低下头在沙左脸上舔了一下。
“好吃么。”沙左被他弄得有点莫名其妙,吸吸鼻子问了一句。
“嗯。”纳伽点了点头。
“你神经病,”沙左扭了一□体,“我的手疼死了,你是不是把我手拧断了……”
“没有,”纳伽拉过他的手,轻轻又拧了一下,沙左的手腕发出细微地“咔”的一声,“脱臼了。”
“我快死了,”沙左低声说,他已经被这种疼痛折磨得只希望自己能失去知觉,“你弄死我吧。”
“忍着。”纳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能让沙左好受一些。
“啊----”沙左很烦躁地用力推开了他,从地上跳了起来,在山洞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停下靠在岩壁上大口地喘着气。
纳伽没有动,静静地坐在黑暗里感觉着沙左的一举一动。
这个洞有内外两层,面积不大,沙左像头困兽一般在里疯狂地转圈,几分钟之后他停了下来,站在外层的洞里:“纳伽,这是个水洞?”
“嗯。”纳伽打开了一个照明器扔了出去。
沙左忍着痛过去拿起照明器,把洞仔细看了一遍,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外层的洞地面上有一个很小的水潭,应该是能通向某条地下水路,而这个洞正好跟水面齐平,洞上方有一条很不明显的裂隙,洞里的空气就是从那里进入的,他对于纳伽能找到这样的洞感到有些惊讶,纳伽还有多少这样的藏身之处?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奇怪的地方?”沙左把照明器扔在外面的洞里,走进了里面,脱掉衣服把自己的身体一下一下撞向尖利的岩石,这样似乎能减轻一些痛苦。
纳伽没有回答,只是坐在地上,一条腿架着自己的胳膊,一条腿伸得老长。
他不回答,沙左也没有再问,疼痛已经让他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在某一件事上。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纳伽终于动了动,扬起脸往沙左这边转过了头:“别撞了,出血了。”
“嗯。”沙左应了一声,他也已经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但却没有停下。
纳伽站了起来过去一把拉住沙左的胳膊,把他抡到了地上的毛毯上。沙左翻了个身,正想对着纳伽踹一脚的时候,借着外面照明器透进来的光看到了纳伽手里拿了个小袋子。
这袋子他认识,里面装着那种止疼的草。
“不是说吃一点没用,”沙左喘着气坐起来,“吃多了会死么。”
“你不是想死吗,”纳伽捏了两根出来递给他,“死吧。”
沙左一点也没犹豫地接过来放进了嘴里,味道还是跟上回吃的时候一样,他慢慢地嚼着,死就死吧,实在太难受。
纳伽坐回了角落里,看着他,沙左能看到他抿得很紧的唇和被有些凌乱的头发遮掉一半的眼睛。
“肯定不会死,对吧,”沙左躺到毛毯上,闭上眼睛,“会怎么样?”
“不知道,我没吃过,程侃说会有幻觉。”
“致幻剂吗?”
“不知道。”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纳伽沉默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沙左一下下地嚼着草,汁液慢慢变多,他有一会还觉得味道不错。
两棵草最后都被他一点点嚼光,渣子也全吞进了肚子里。
身上的疼痛有没有减轻他已经没有什么感觉,几分钟之后他开始感觉很晕,头很晕,眼睛看不清东西,本来就很昏暗的光线变得更加暗,似乎还有些跳动着的光芒在他四周。
这种晕他以前没有体会过,就像是快睡着了,很舒服,但却又不会真的睡着,类似半梦半醒的状态,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不过这种感觉沙左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体会,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开始出幻觉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不断地想起一些片断,而片断里的人,全都是纳伽。
纳伽漂亮的侧脸,光滑细腻的皮肤,在水里像鱼一样舒展自在的身体,修长的腿……
随着这些片断同时不断涌上来的,是某些他说不上来的**。
沙左有些混乱,这种感觉表面上跟原住民让他闻的那种草带来的**不同,那是跟自己的意志完全脱离的生理反应,而现在……是从心到身的**。
就是突然觉得很想……做点什么。
沙左突然转过头来的时候,纳伽有些意外,他没吃过这种止疼的药,也不知道过量服用的幻觉是什么,但沙左脸上的表情明显跟之前不同,眉毛还是微微拧着,但已经没有那种烦躁和痛苦的感觉,他光着的上身还能看出呼吸有些急。
“怎么样?”他问。
“过来。”沙左伸出手,嗓子有些沙哑。
“嗯?”纳伽站了起来。
“过来让我摸一下。”沙左勾了勾手指。
纳伽愣了愣,不太明白沙左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走到了他身边,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左:“摸什么?”
沙左没说话,突然坐起身抓在了纳伽的裤腰上,狠狠地往下拉了一把,力量大得惊人。纳伽只得顺从地单膝跪了下去,沙左的表现很像是个神经病,他怕沙左把他的裤子撕破。
他的衣服裤子都是牧师让莉莉卡帮他做的,因为要用皮子做,所以很麻烦。
刚跪下去,他就看到了沙左眸子里让他不能理解的光芒,紧接着沙左的手就顺着摸进了他衣服里,在他腰上背上来回抚摸揉搓。
沙左的手挺软的,尽管他不知道沙左在干嘛,但他很喜欢沙左摸他。
“你干嘛?”沙左开始把他的衣服掀起来的时候,纳伽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