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之后,姬以羡便同姬以墨一起进了宫,容陵与半阙都跟了去。
姜嬛蹲在大白的身前同它逗趣,大白通常都不怎么理会人,没一会儿,姜嬛便没了兴趣,将东西随意往旁边的地面上一搁,便盘腿坐在了大白的旁边。
涟漪端着清爽的绿豆汤进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一大一小挨着并肩坐在地上的情景,她不由得失笑一下,觉得她们这个世子妃也还真是小孩子心性。
听见有脚步声,大白最先回头,它的眼生的凶狠,尤其是专心致志的看着一人的时候,总有一种想要扑上去将猎物撕碎的感觉。
涟漪身子不由自主的发抖,然后不着痕迹的往姜嬛那靠拢了些,小心的说道:“若是世子妃嫌无聊,不如带着它在府中走走?有世子妃在,想必它也不会乱咬人的。”
正巧姜嬛坐着无聊,支着头想了想,觉得涟漪说的甚是有道理,就伸手拍了拍它的头,站起来,准备领着它出去在府中走走。
说起来,她这辈子还从没遛过狼了。
想一想,她就觉得甚是威风。
因为此次姬以羡之行是去大楚同大燕的边境,是以江行倒是早一步就先他们知道消息,用了午膳过后,他便火急火燎的从广陵王府的后墙翻了过来,准备找姬以羡商讨商讨此行之事,谁知竟然就撞上了姬以羡的暗卫景行景归两兄弟带着陶嘉月也翻墙进了王府。
落地的时候,江行没有注意,倒是和陶嘉月撞到一块去了。
察觉自己身上贴着一具娇娇的身子,江行手脚同时一僵,最后还是被身后的景行给拉开的,这才回了神。
他面色通红的朝着陶嘉月赔礼道歉,最后却被景归给隔开。
赔礼道歉完,江行站直了身子,瞪着景归:“碍事。”
景归冷哼一声,翻了一个白眼:“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当然是找你们主子。”江行说道,“不过你们两兄弟又是在做什么?嘉月要进来,难道不能从正门进来吗?要你们带着她翻墙进来?”
“当然是有需要翻墙进来的事。”景归嘀咕着,顿时就叫了起来,“你要是没事,就赶快走,今儿陶姑娘要同世子爷说话,你一个外人在这儿碍什么事。”
江行冷笑:“我看碍事的是你们吧,世子妃现也在府中,你们就这般明目张胆将嘉月带过去,你们有考虑过你们世子和世子妃的心情吗?”
“我知道当初是嘉月救了你们两人,但你们现在好歹也是认临渊为主的,你们就不能给你们世子爷一些面子吗?”
景归被说得面色通红,等着江行一股脑的全部说完之后,这才道:“我同兄长在外执行任务,今儿才回来,就听见世子爷娶妻的事了,这不是着急吗?”
“你也知道,我们兄弟众人,都认为……”
“那是你们认为,不是临渊认为的。”江行虽然有心想在姬以羡的面前替陶嘉月的说好话,可到底有些事一码归一码,混谈不得。
景归叹气:“小侯爷,你今儿就不能给咱兄弟俩一个面子吗?您就当自己没出现就成了。”
“这可不成,我找你们世子爷有重要的事。”江行觉得自己也很无奈,“而且比你们陶姑娘这事还要重要些。”
“无事,那我改日再来找临渊哥哥也是可以的。”陶嘉月从身后拉了拉景归的衣裳。
江行一听,顿时眉宇间就带上了几分歉意:“嘉月,真是抱歉,我找临渊的确是有重要的事,没想到竟然就此将你给耽搁了。”
“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过来瞧瞧临渊哥哥罢了。”陶嘉月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落寞的低了头。
江行生平最见不得美人垂泪,何况这还是自己的心尖上的那人。
他暗中叹了口气:“你若是要去见也可以,不过也只能见见,要不就是等我同临渊将事情商议完了,你想如何,便如何吧。”
“真的可以吗?”闻言,陶嘉月陡然抬首,眉眼舒展,愉悦的似乎都要开出一朵花来。
江行难以自持的点点头:“嗯,随我一同进去吧。”
一行人刚走了几步,一头威风凛凛的白狼倏然间就撞入了几人的眼中。
江行拉着陶嘉月退了一步:“你们府中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畜生?”
景行景归两兄弟也不敢动,两人身子也在瞬间僵持起来:“这是世子爷喂得,不过世子爷一直都喂在书房中,极少放它出来。”
“是以,属下们也不知这畜生为何会在此时跑出来。”
江行护着陶嘉月往后退:“要不,你们先带嘉月走,我来会会这个畜生。总归就算是死了,临渊那我也能交代过去。”
语毕,江行便将别再自己腰间的长剑拿了出来,对准了白狼。
那白狼一瞧见面前明晃晃的长剑,顿时身子立马就躬了起来,拉开了准备随时撕咬的攻势,虽然他面上无惧,可心中到底是还是有几分慌张。
他父亲虽然是镇守一方的将军,可他因为根骨较弱,根本就不适合习武,要不然也不会事到如今,只得了一个小侯爷的封号,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有时候,他也常在想,无怪陶嘉月一心爱慕临渊,从不拿正眼瞧自己,着实是因为自己没这个资格。
江行紧了紧手中的剑,刚准备迎上大白的时候,就瞧见姜嬛也从拐角那跑了出来,在姜嬛过来的一瞬,江行倒是分心想起了别的事,若不瞧她的那张脸,这身段倒也挺不错的,起码比起陶嘉月,也是惶不多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