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天台久久回荡。
水果刀算不得锋利,但孟雪显然用了很大的力气。
硬生生捅破了我的卫衣和长袖t恤,扎进去了一半,只留下半截铮亮的刀锋在外面。
我一张脸已经痛楚地扭曲成了一团,浑身都在不住地颤抖着。
那种痛楚让我下意识蜷缩着身子,伸出手握住刀柄和孟雪的手。猩红的血液,已经染透了我的衣衫。
我的手都在颤抖。
抖抖抖,抖尼玛啊抖,跟个帕金森病患者一样!
我真希望自己能够争气一点,但根本就做不到,那种痛楚轻松击溃了我的意志,让我眼泪哗哗流。
我日尼玛太痛苦了,老子甚至产生了今天会不会死在这里的想法。
女人这种生物太可怕了,我日她个鬼!
孟雪也在颤抖着,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显然真正动刀子去捅一个人,那种心理上的冲击感对她是无与伦比的,并没有她说起来“三刀”那么简单随便。
就像平时有些人看到打架都会害怕,看到动刀子捅人都觉得残忍、吓人,更遑论说自己动刀了。
我清晰地记得自己第一次动刀那种感觉,真的太踏马震撼了,心脏感觉都要跳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孟雪情绪似乎崩溃了,一个劲摇头哭泣着,反过来跟我道歉。
“姐,消气了吗?”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僵硬笑容,反应过来这一刀绝对不可能要我的命。
孟雪不住地点头,一张脸哭得跟花猫似的,说她原谅我了。
“你怎么这么傻,就不知道躲一下吗?”
“姐贱命一条,你何必为我冒这种险,万一我真捅死你了怎么办?”孟雪像是被抽空所有力气,跪坐在我身前。
卧槽尼玛!
你现在知道不该捅我了,那你刚才干什么去了,非要捅了才知道消气后悔?
这种感觉莫名有点像我妈,小时候我犯错就是打得我死去活来,浑身都是伤。农村里面的古老教育思想嘛,什么“棍棒底下出孝子”、“黄荆棍下出好人”,被奉为经典都是很正常的事。
我妈又是个执拗严厉的女人,每次都打得我皮开肉绽。但打完之后又心疼,还反过来骂我为什么不躲,是不是傻。
我草,我敢躲吗?躲过一次,结果追杀我半个村子,说我居然还敢跑,屁股都给我打开花了!
人怎么能这么几把矛盾呢,情绪一上来啥后悔的逼事都能干?
我现在很想吐槽孟雪两句,但实在不是时候:“先去诊所吧。”
孟雪哭着点头“嗯”了一声,要拔出我肚子上的水果刀。
我尼玛吓得魂飞魄散!
反应稍微慢了一点,就感觉到不算锋利的刀锋在我血肉里面往外拖移了一点点。那种刀口摩擦在血肉里面的感觉,我踏马感觉自己痛得都要灵魂出窍了!
我急忙抓住孟雪的手,不得不给她科普一个要命的常识:“现在不能拔啊!”
“刀子堵住了伤口流血其实很慢的,你一拔就要哗哗流了!”
孟雪也被我吓得不轻,下意识就松开了手。她像是一下就失去主心骨,问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怎么一下子人就被吓傻了,先前捅我不是那么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