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对岸树丛里的声音越来越远,潜意识判断,吴家二人是朝大河那边去了,也就是朝他们渔船停靠的地方去了。
刚才宋千寻一心都在图纸上面,没听清河对岸的人说了什么,但他听得出那是吴泓立的声音。
“走!”宋千雨放下手里的木块,对宋千寻做了个这边的手势。
他们对河边的路比较熟悉,走了一条几乎没人走的路,很快就到了渔船边上,此时吴家二人还没有出现。
宋千雨和宋千寻两人上了渔船,找了个渔船外边的人看不见的地方,躺在船板上看天。
宋千寻:“姐,他们真是来砸我们家船的?”
宋千雨语气十分肯定,内心有些愧疚的是,她误会了梁家,“再等一会儿,答案自然揭晓。”
没有被污染过的天空,是真的蓝。
透彻的,浓郁的,触手可及,又遥不可及。
这么等了没一会儿,就听见不远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宋千雨稍微抬起头,趴着船板往外看。
只见吴大娘和吴泓立二人,一边走,一边四下观望,吴泓立把斧头藏在袖子下面,但那么大一个物件,根本藏不住。
两人很快就到了船边。
吴大娘压低着声音,“砸这个边,多砸几下,使劲儿砸,砸到堵不住为止。”
吴泓立再次四下观望一下,对着吴大娘指的地方,抡起斧头……
几乎是同时,抡到肩膀后面的斧头,被人大力的抓住,跟着他整个人被猛的抡倒在地。
宋千寻抬起一只脚,一脚下去,正中吴泓立胸口。
吴泓立根本反应不过来,就跟个小鸡仔似得。
宋千雨大喊,“秀才砸船啦,吴家秀才砸我们宋家的船啦,大家快出来看呀,秀才居然也敢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大家快出来看呀!”
清透的嗓音,很快唤来了附近的村民。
他们纷纷围了过来,好些把手上忙的活,也一起带了过来。
吴大娘见状,想把吴泓立拉起来走人,可她的手,还没有碰到吴泓立的衣服,就被宋千寻一把抓住了胳膊肘,怎么甩都甩不掉。
村名赶过来,看到的画面是,一个被宋千寻踩在脚底下,另一个被宋千寻抓在手里。
堪比捕头,简直比捕头还要厉害。
宋千雨眨眨眼,挤出两滴眼泪,“故老乡亲,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你们也知道的呀,常年下河捕鱼,每次回到岸上,都浑身湿透,一到下雨天,就浑身疼得厉害,我们做晚辈的心疼父母,不想父母在那么辛苦,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买了个像样的渔船,这样父亲母亲至少不用风里来雨里去。”
说着指向吴大娘和吴泓立,“可有些人心生嫉妒,见不得别人好,这船之前就被他们砸过一次,我们用布堵住了,勉强能用,现在他们又来,还说,要砸个大的,怎么堵也堵不住的那种。”
“你们说,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我们宋家老实本分,他们吴家出了个秀才,就可以胡作非为的吗,故老乡亲啊,你们可要替我们做主啊!”
村民看柔柔弱弱的丫头,哭得这样伤心,没有不心疼的。
再说,也确实是吴家的无理在先,宋家是被欺负的。
“姑娘啊,别哭,我们都是明白人,我们替你做主。”
吴大娘一直想插嘴,可手臂被夹得生疼,疼得她只顾上龇牙咧嘴,好不容易从嘴缝里蹦出几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