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从包里拿出一张五元的钱递给了售票员，他这张五元皱巴巴的，特别大棕色的，在我的记忆里小时候见过，这样的货币不是早就不流通了吗？
售票员收过钱，并没有检查，这就是她口中说的真钱，有点奇怪吧？
我见售票员找出两张钱递给了男子，这张两块的是一种淡红色的，也早就不流通了。
这售票员有点怪怪的！
她看了我一眼，撕了一张发票给我。
我找个位置靠男子坐了下来：“小哥，谢谢你，怎么称呼你呢？”
“兄台，叫我诸葛云生便好！”
这个人怎么这么熟悉呢，我想起来了，直播小群里见到过他。
在这车里见到熟人，我自然是很惊喜，就和他搭起了话。
“我叫张小凡，直播小群里看到过你的名字。”
诸葛云生看了我一眼说：不认识！
奶奶个熊，哪个直播小群就三个人，他会不认识，可真能装啊！
这车里的人给我的感觉怎么就这么怪呢，一时也说不上来。
我手里拿着手机，直播间的水友们陆陆续续有人进来。
蝶儿：“这是什么直播啊，我怎么跑这里面来了，而且还看坐公交车，我居然看了几分钟了。”
阿冬：“主播，这售票员有点古怪啊，你得注意点！”
“水友们这是灵异直播哈，进来就点个关注哈，不迷路。”
就在这个时候，司机脚“嘎吱”一踩，就听见尾气声一响，门开了，差点把我手机都给抖掉了。
这一站是纸厂，这时候车下面站着两个人要上车。
一个老奶奶和一个小女孩，外面飘起了蒙蒙小雨，淅淅沥沥的。
售票员走到了车门：“只准上一个！”
我耳朵确定没有听错，她的声音很大，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我就要过去，诸葛云生示意我不要多管闲事，小心被赶下车。
也是，直播给我交代了中途不要下车，再说他们一个不坐也不会怎么样吧！
老奶奶和小女孩求着情，反正她就是不管你说什么都不行。
这样铁石心肠的售票员我怕全世界也找不出来一个吧，别人都是拉客，她这是直接赶客。
而司机压根不闻不问，所有发生的事情好像都与它无关。
过了老半天，售票员说：再不上车就走了，要上车就赶紧，每一站只停三分钟。
最后小女孩上来了，车子过了几秒慢慢启动，小女孩跑到玻璃前一直看着自己的奶奶，孙女俩招着手，直到慢慢看不见。
“小妹妹，旁边找个位置坐下，车里晃。”
我出于好意给提醒了一句。
“叔叔，我不和这个六指哥哥坐在一起，我可以坐你哪里吗？”
什么玩意，又什么六指哥哥，车里一共就五个人。
诸葛云生难道是六个指头，我看了看他，没看出啥来，再说他年龄比我都大，也不能是哥哥吧，司机就更不可能了，都四五十岁了，还隔这么远。
我心里想小女孩可能受了什么刺激就答应她说：“那你过来吧，慢点。”
小女孩晃着身体过来，在我旁边位置站着，售票员这才走过来。
“到到哪里，小娃娃！”
“纸厂，阿姨！”
什么，从纸厂坐，又要从纸厂下。
“五块。”
小女孩从兜里掏出了五块递给售票员，她撕了一张发票给小女孩，等到售票员回去的时候她才坐了下来。
我就觉得小女孩很害怕售票员似的，一直防着她。
“叔叔，你能不能帮我找到奶奶，我好想她！”
“你奶奶就是没有坐到车而已，回来你就能见到了。”
“叔叔你帮帮我好吗，我求求你了，我不想跟哪个六指哥哥玩。”
这时候售票员走了过来：“你给我坐后边去，唧唧歪歪瞎说什么呢，再乱说，就给我滚下去！”
小女孩非常害怕，看了我一眼，然后战战兢兢的走到了后排去。
紧接着又到站了，这是第三站，叫东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