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卫宫切嗣被操纵的情况出现,这个夜晚的局势已经开始转变了——从圣杯战争转变到私人事务。
戴雅的目光逐渐的冰冷起来,她对迪卢木多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以身体护住了肯尼斯。
“放肯尼斯和迪卢木多回去,白正。”
艾米尔莎却比戴雅先出声,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来,似乎想要把心里的惊惧交加的感情一起吐出去,随即她的眼神无比的认真:“不要牵扯五关的人。”
会成功的。
艾米尔莎在心里对自己说。
她比谁都要了解这个人,这个人虽然很多时候意识不到他很残酷,但是明面上的正义他绝对会遵守,无关人员绝对不会是他开火的对象。
白正用轻蔑的神情瞥了肯尼斯和迪卢木多一眼,“可以,如你所愿。”
然后迪卢木多将一头雾水的肯尼斯抱紧了,不顾他的抗议,一个公主抱把主君抱进了屋内。
白正的一只手扶扶眼镜,另一只手拿着什么。
他的手上,是从卫宫切嗣身上搜寻出来的手枪,将所有的枪支试过之后,只有这一支最和他的心意,枪身小巧,枪管修长,设计简练而精密。
随即他就将视线转向戴雅,又一次的,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个抢夺了自己所有物的小女孩。
女孩冰冷的面孔不影响她的美貌,那副五官就如同一位天神的铸造品,而另一位掌管生命的神将那雕刻的线条柔和化,使她成为星辰般的生命,但是白正总觉得那美仑绝幻而不真实。她的金发顺滑而娓娓垂下,垂下的线条流畅如同长河的曲线,而金发的光芒足以照亮黑夜。白皙的肌肤几乎透明,金发与之相配犹如蜂蜜融入牛奶般那么美;玫瑰色的唇微微张开,这美好的形状却仿佛下一刻就要露出利齿,因为女孩的双眼里流动的不只是惊艳的艳光还有骇人的凶光!就像是一柄武器,再怎么漂亮,剑刃上总会有寒光闪过,无论那剑身再怎么明亮如镜,那终究是饮血的玩意儿。
女孩的身躯柔软而娇美,稚嫩不能够掩盖她一丝一毫的美好,而她现在站在那里,华贵唯美的蓝锦裙子在月光下流光溢彩,露出她笔直的小腿。
她站在那里,傲然而冷峻,眼神可怕而如同蓄势待发的野兽。
白正讨厌她,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讨厌她,无关其他的事情,只是他也是如国王一般骄傲的人,从来都凌驾于众人之上,也觉得只有艾米尔莎勉勉强强可以站在自己身边,而她即使天生和他是一样的人却也是个傻姑娘。
而这样高傲的人从来都不会待见另一份高傲。
白正看看自己手里的枪,摆了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然后就开始老毛病发作期待艾米尔莎的称赞。
但是艾米尔莎一看他老毛病又犯了,即使情况如此严谨,她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装13的家伙。”
说完她自己却愣住了,眼里多了份失落。
到底是为什么,以前这样亲近的朋友会到这样的地步?
“我要和你单独谈谈。”
戴雅瞥了她一眼,随即和白正说道。
“可是,殿下····”
“就按我说的办。你和美杜莎都给我把瑟坦达按好了,不准他冲进来,告诉他再怎么想揍人也得给我等着。”
宅子外观看形势的库丘林差点摔下房顶,手痒的不行却无人可揍。
“三个。算上我家的傻姑娘,你有三个从者。”白正的眼睛微微眯起,“真是贪心。”
“你说谁是傻姑娘?!”艾米尔莎脸一红,因为那个‘我家的’连耳根都染上了红色。她咬牙切齿的瞪着白正,随后跑出了宅子,却一阵眩晕——她被美杜莎一把锁链拽上房顶。
被高挑美女接到怀里抚摸的感觉实在是不坏,但是艾米尔莎还是奄奄一息——她被锁链突然的一扯,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来。
库丘林好不郁闷的看了她一眼,语气半死不活:“哟,那个小子胆子够大的啊,说起来这个卫宫切嗣,不会是卫宫士郎那小子的父亲吧?”
“当然是,而且他也是艾米亚的父亲。”艾米尔莎瞥了他一眼,微微眯起眼睛,“汪酱,以后遇到记得叫岳父哈,不然你老婆都不让你进房。”
“你个小丫头怎么和那个小殿下一个思想?!老子要的是美女!大小姐那样的!还要巨·乳!”舔一舔嘴唇,库丘林眯起血红的双目,一副受够了的样子。
“哎呀,那你就试试啊?”艾米尔莎心情比他更差,她一撇嘴,“你不管怎么想要美女,都不可能到手的,因为殿下不会允许她的狗这么没水准。以色看人,想死在母牛床上吗?”
这大胆的话语深深颠覆了艾米尔莎在库丘林心里的形象,他目瞪口呆看着这姑娘,又如做梦一样看向美杜莎。
美杜莎默默的抚摸小姑娘柔软的发丝,不赏给他任何一个哪怕是同情的眼神。
※
被月光与夜色洒满了蓝色冷调的房间中央,一张小小的圆桌静静的立着,两把小巧的椅子上,少年与幼女相视漠然。
没什么好说的,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面对必杀的敌人,抢夺自己所有物的外敌,就连最基本的客套他们都不想去做。
“你会狙击。”
戴雅突然的说。
白正冷笑:“我只是一介中学生,怎么会狙击?”
戴雅也冷笑:“你拿枪的动作非常轻却非常迅速,显然是受过训练的,而拿枪指着我的时候,你的手一丝不动,不是生手。而你会挑枪,至少你对狙击和枪有很深的了解。”
白正打了个响指,“正确,我确实会狙击,不过只是兴趣而已。”
高傲如他怎么会允许自己不会用枪?
想想那多适合他?
他在学狙击的时候甚至想过以后教傻姑娘狙击,虽然不指望她能有什么成就,带出去当助手至少够安心够不丢人。
“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把那傻姑娘还给我,你又不是英灵,我一发子弹下去会有什么结果那是说不定的。”
“哦?你怎么确定呢?”
“因为你是魔术师,魔术师是怎样的存在我已经从资料里彻底了解了,你的年龄还不够制作适合自己的魔术礼装,而只要我能够把你赖以生存的回路毁掉你自己也就完了,”白正的双臂搁在桌子上,身体向前倾,如同谈判,“我无意打扰你的世界,我只是要带回属于我那个世界的东西。”
戴雅只想狠狠的把他从楼上丢下去,这家伙比艾米尔莎形容的更加欠扁,不仅欠扁还自恃过高。
女孩冷笑,这家伙什么都不了解就敢孤身和她谈?
“那么,你给我个理由,”戴雅眼里一丝光芒流过,她饶有兴趣的微笑着,眯着双眼,不知道是怎样的情绪,“你是以什么身份管我要我的臣子?”
“她的挚友。”
“你不是她的监护人,就算按照普通人的法律你都无法从我这里带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