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斯迪想说别开玩笑了,你治不好它的,整个王宫的医师加起来都治不好它,还要小心被气弱又警惕的烈焰狐袭击,你怎么可以治得好它?还是放弃吧。
但是天性沉默闷骚脑内剧场永远比嘴上活跃的安斯迪,他没说话。
顾珏安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步子非常小,但是仅仅走了两步,那只烈火狐牙齿都露出来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后腿都在打抖,但是那一双宝蓝石一般圆润美丽的大眼睛中,有一种被逼入绝境的愤怒,让它的眼眸都亮起来了,带着血丝;
它虽然站着,但是摇摇晃晃,站得非常不稳,因为疼痛,呲牙咧嘴,但是那双眸子,一直都在看着顾珏安和安斯迪,十分警惕的样子,它从喉咙里发出了威胁的声音,警惕又脆弱,爪子在地上磨,动作间露出了一种兽的野性。
顾珏安没敢继续往前走,他知道这个时候烈火狐并不期待他过去,恰恰相反,烈火狐非常不希望亲近他们,它甚至做出来了战斗的准备;
这是把这只小魔兽逼到什么程度了啊!
顾珏安有些心疼,拉着安斯迪往后退,退了两步,到了原先的地方,烈火狐似乎是看到他们没有攻击的意思,再加上它的身体也撑不住了,直接倒在了软垫上,但是那一双宝蓝石一般的眸子,还存着警惕一眨不眨地看着顾珏安和安斯迪;
安斯迪被顾珏安强硬地拉着胳膊往后退了两步,他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道:“怎么了?”
不是要治好这只烈火狐吗?往后走什么?
顾珏安面无表情,十分严肃道:“它在害怕,不能让它这么紧张了。”
安斯迪:你对我都没这么好过!
“这是一只烈火狐,”安斯迪无语道,“你还是第一次见到它。”
言下之意就是,你怎么知道这只烈火狐在害怕啊?
看那只烈火狐耀武扬威的样子,这分明就是威胁!
顾珏安深沉地看了安斯迪一眼,低低道:“你不懂。”
安斯迪:我懂你妹啊!
一个你就够我受得了!我还去懂一只魔兽?
hat?!
我连你都不懂呢!
好半天没得到安斯迪的答案,顾珏安拉了拉安斯迪的袖子,黑亮圆润的眼眸认真地看着安斯迪,那么漂亮,又黑又亮,里面全是自己,不管看几次,安斯迪都觉得自己快要被顾珏安吸进去了。
顾珏安认真地说道:“你不要动哦,不要吓到小魔兽。”
安斯迪:……呵呵。
每天都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
请问自己还有救吗?
安斯迪默默地心塞着,但是还是没动,免得一会儿顾珏安用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眸看着他,既是指责又是委屈;
他受不了了,他舍不得顾珏安受委屈的。
安斯迪心里叹了一口气,果断地不去跟顾珏安计较这么多。
顾珏安看着那一只烈火狐,躺在软软的垫子上,那双漂亮的宝蓝石的眸子上面蒙了一圈水雾,正静静地看着他;
烈火狐的后腿有些微微的抽搐,它想要动一动,但是手脚无力,就只能那么看着顾珏安,宝蓝石一般的眸子上面蒙了一层灰,那本来耀眼的大红色绒毛也显得十分黯淡;
顾珏安停了下来,他看着烈火狐的眼睛,努力表达自己的善意。
顾珏安散发自己的精神力,那精神力十分柔和体贴,小心翼翼地缠绕在烈火狐的灵力层,温和地在表层轻抚,小心又柔和,像一缕轻柔的风,轻轻地飘过,让烈火狐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
好舒服啊……
烈火狐眯起了眼睛,从喉咙里发出了舒服的呻/吟声,顾珏安趁机走进了两步,烈火狐没有警戒他,顾珏安小心地接近它;
温和的精神力小心又柔和地在烈火狐破损的不完整的灵力层上加以爱抚,舒缓它紧绷的神经,它只感觉那个长久让它疼痛不已的地方涌入一阵阵暖流,让它舒服地眯起眼睛,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呻/吟,
有一个舒服的气息在靠近它,那个气息跟正在安抚自己的气息一样,很舒服,烈火狐懒洋洋地想着,它已经好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那个地方那么疼,让它夜不能眠,痛的打滚;
但是现在,它有了睡意,它觉得困,那个疼痛的地方,好像不疼了;
它闭上了眼睛,心想就睡一会儿,一小会而已。
反正有那个气息很温柔的人会保护自己的,自己是安全的,可以睡一会儿的;
顾珏安终于走到了烈火狐身旁,那只可怜的小狐狸缩起了身子,把自己团成一团,长长的大尾巴盖住了自己的脸,整个狐狸就像一个团起来的毛毯,看起来特别可爱,
又特别让人心疼。
顾珏安看到小狐狸把眼睛闭了起来,气息十分安稳的样子,小心地放柔了动作,摸摸烈火狐的绒毛,烈火狐从喉咙里发出了不清不楚的声音,顾珏安用的力气更小了,眼神更温柔了,动作更小心了;
隔着几步道凝视着顾珏安的安斯迪殿下:累爱。
那只死狐狸的呻/吟和那个死小孩的温柔,对我都没有那么友好!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这是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