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断摇头,无论是什么,我都不想知道。我现在想的,就是他快点放开我,让我离开这里。我承认陆暻?年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富有、睿智、沉稳,甚至还有这个年纪这个身份的男人都很难拥有的样貌、身材。
但那又怎么样呢?我可以崇拜他,可以为他一时的所作所为沉迷,但这样的关系也只仅限于此,在靠近,我就会排斥。
就算我再怎么不想回忆,再怎么劝着自己积极向上,但有些伤害是刻在骨子上的,根本忘不了。婚姻的失败令我对爱情没有最初的期望与信仰,而江哲年其后种种的行为甚至让我对人性,对这个社会都产生了怀疑。
“三叔.......”我叫他,用这个几乎有些荒诞的称呼。也许这个称呼什么真实的意义都没有,我跟陆暻年没有血缘关系,没有任何的利益链接。但有些东西却是真真实实,比如陆驹与顾佳芸之间的夫妻关系,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长辈,是需要恪守分寸的长辈。
“嘘!”他的手指按在我的嘴唇上,脑袋靠上我的肩膀,低低浅浅地呢喃,“别吵醒我的梦。”
他的手指上还有刚才雪茄留下的味道,有点像巧克力。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闻到这样的味道,听到他这样弱势的甚至带着渴求的话,竟然就真的不动了。
我想也许今晚,他不是高高在上的总裁大人,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个伤心人罢了。
不知道他的美梦里都有谁,我想应该跟今晚他花了这么多心思讨好的人有关吧,这样粉嫩的布置,应该会是个女人吧。
陆暻年的私人生活可谓神秘,无论是am集团内部的员工还是无孔不入的狗仔队都无法探究到他的感情生活。只能找到多年前他亲自填写的个人档案,婚姻状况一栏里,龙飞凤舞的写着:已婚。
我就这么僵直的坐着,不远处的壁炉里,干柴燃烧发出啪啪的声音,配上此时此刻的情景,一切似乎都显得温馨又浪漫。
只是谁又能知道,坐在这里看似亲密相拥的两个人,都藏着怎样的心伤。
我在浓浓的酒气与他的心跳声中睡过去。
朦朦胧胧间,有温软的东西贴上我的唇,带着酒香,我有些贪婪的吸吮了下,想要获得香醇的陈酿。这种感觉太好,我有些孜孜不倦。
酒令人沉醉,而那温柔的触感,很美好。
再睁开眼睛,已经是天光大亮,我睡在自己的酒店房间里。坐起身来,四周的一切都很熟悉,除了身上被除去外衣的羊绒衫与平日里习惯穿着的睡衣不同,一切都似乎与过去的每一个夜晚一样。
我苦苦笑一声,昨晚的一切被喝醉了的陆暻年称为‘梦’,其实这个字对我来说更加贴切些吧,与我那样亲密的陆暻年,完全不真实的场景,其实对我来说,更像是一场虚幻。
爬起来接起响个不停的电话,被告知陆暻年与白助理早已经外出,走之前叮嘱,让前台到时间了叫我起来用餐。我拿法语跟对方说了感谢,挂了电话却有些懊恼,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睡懒觉呢,耽误了正事可怎么好?白助理怎么今天没有打电话叫我呢?!
而我刻意的避免去想,昨晚我是怎么从陆暻年的房间回来的,又是怎么躺在自己床上的。
既然他们都走了,我也就没必要那么急,转身又躺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时差的缘故,我在法国的日子特别嗜睡,不仅随时随地都能睡着,而且睡的格外的沉。简直是那种被卖了都不知道的睡法,对此,我十分无奈。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晚饭是跟陆暻年他们一起吃的,中餐!
中国人开的饭馆别管是档次高低,似乎都很热闹,吵吵杂杂的环境让白助理数次皱眉询问有没有包厢,餐厅老板摊手表示没有。
我今天有些沉默,低着头猛吃不出声。
时不时的偷偷看陆暻年一眼,他是那种无论在怎么样的环境之下,都能自带气场的人。就算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他身边的空气似乎还是凝结的,他跟在顶级的米其林餐厅一样动作优雅的用餐,那些呼呼喝喝的人,到他身边自动消声,而忙碌上菜的服务员,也会避开从他身边上桌,而是从我跟白助理中间给桌上上菜。
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真的生来就是贵族。
他今天话也不多,不过他这样的态度倒是让我放心,要是他今天突然与我亲近起来,我想我反倒会害怕。
待人处事其实感觉很重要,他让我觉得他并没有把昨晚的事情当回事,他刻意忘了昨晚的失态,我当然也不会主动提起。
我们就这样心照不宣,忘了昨晚也不错。
白助理席间说:“定了后天离开的机票,明天有一天时间给您。”
“不需要了。”他放下筷子端起茶杯慢慢的说。
白助理难得用一种劝说的口气跟陆暻年说话,“陆总,要不然你再去哄哄她?”
谁?我心中疑问,但头却垂的更低。
“你要把脸埋在饭碗里吗?”
我没想到陆暻年会突然问起我,一口饭呛住就要咳嗽,白助理一杯茶递到我嘴边,我接过就往下灌,这才免了一场大干戈。
“真是白痴!”白助理对我无语。
我也觉得不好意思啊,只能转移话题,“后天就回去,合同怎么办?”
“已经办好了。”
“啊?”
我惊讶的看着陆暻年,这也太快了吧,而且什么叫‘办好了’?
“你明天想去哪里玩儿?”他看着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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