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热起来了,距离祁树离开已经有快一个月了,吉祥的小帽被摘了下来,顶着一头蓬松柔软的头发,倒是更可爱了,真真是人见人爱,叶飞扬把过年时送给他的那一对银镯拿出来给小家伙戴上了,另外又去空间里找了一对大些的套在他脚上,每天的都能听到那清脆的铃铛声,给院里平添了几分热闹。
上次木家办酒席,方正杰顺利的带领吉祥占据了村里孩王的地位,原本那些孩们对那会扎针的老大夫家和家里有老虎的叶飞扬家有些敬畏,但自从祁树走了之后,里正大人便吩咐了大家伙儿,有空多去叶飞扬家走动走动,女人们不方便,孩们可方便啊,正巧那不是有方正杰和吉祥么。
所以,便有了如今这光景,早上刚吃过早饭,门外就有人在小声地喊:“方哥哥,方哥哥。”
方正杰耳朵动了动,立刻高声应了,要知道在京城里,他可没有眼下这么多玩伴呢,还都把他当大哥的样!叶飞扬看着方正杰小尾巴都要翘上天了,摇头笑了笑,也没拦着他,把一早做的南瓜饼端了出来:“去请他们进来玩儿吧。”
“好!”方正杰欢快地跑出去,不多时,就带了一群七八个孩进来了,那些孩都是几岁的光景,比方正杰要矮了不少,一大早的过来,显然还没来得及在外面打滚儿,个个儿看着倒是干净,一双双明亮的眼睛好奇地四处打量,看到那雪白的兔,眼底露出羡慕的神色。
叶飞扬本就是师范出身,若不是被大火烧到这个世界,他将来也是要当孩王的,这会儿看到他们还有些拘谨,把南瓜饼放在小凳上,笑着招呼他们:“你们自己玩儿,这个是做给你们吃的,吉祥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吉祥原本被大伙儿轮流抱在怀里,最后抱他的是个小个儿,自己都才一丁点儿高,真真是老鼠拖葫芦,偏生吉祥还不在意,依依呀呀可高兴了,手脚上的铃铛声愈加的清脆悦耳。叶飞扬正在屋里给蚕宝宝换桑叶,从窗里看到这情形,不由失笑,小孩还是要多跟小孩玩才好。
听着前院儿叽叽喳喳的声音,叶飞扬在屋里忙着自己的事情,少了吉祥拖着,他可真是轻松不少,把后院儿的那些蔬菜瓜果都整了一下,摘了些新鲜的准备中午烧了吃,虎崽们一大早被叶飞扬赶到山上去了,知道那些小家伙们要过来,当然还是要保险一些比较好。
到了中午时分,屋外陆陆续续响起了别的声音,那是村里人来喊自家孩回家吃饭去的,叶飞扬连忙从后院儿跑过来。
“飞扬啊,我家黑给你家捣乱了,这孩,就是皮!”
叶飞扬笑道:“没有没有,他们帮着我照顾吉祥,我可轻松了不少。”
又说了几句,那人便笑眯眯地领着自家孩回家了。不多时,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大都是从地里种田回来的汉,听说孩们在叶飞扬家里,就顺道过来拎自家孩回去。
叶飞扬跟每个人说上几句,虽然来来去去总无非是那么几句话,但他并不觉得厌烦,突然有种微妙的幼稚园老师的感觉。剩下的也有家里没来人的,不过孩们倒是自觉,看着别人都回家吃饭了,也蹦蹦跳跳地回家了。
这天中午,村里但凡有孩的家里有一大半儿都在说,叶飞扬家的院有多好玩儿,吉祥有多好玩儿,那南瓜饼有多好吃,后来还喝了菊花茶呢!朴实善良的村民们从孩们的嘴里听出叶飞扬的善意,想到他一个人带着吉祥这么小的孩,也挺不容易的。
于是,从第二天起,孩们每次过来,都会带些东西来,或许是几根玉米,或许是两个鸡蛋,还有的是些新鲜蔬菜,有的甚至拎着个南瓜,那小小的身,拎到叶飞扬屋里,气喘吁吁的,仰着红扑扑的脸蛋儿对叶飞扬说:“叔叔,这是我娘让我带你的。”然后得到叶飞扬的抚摸,再来上几句夸奖,最后,还有香香的茶水和点心,别提有多高兴了。
然而,另外一个因为太高兴,一路蹦蹦跳跳结果不小心摔碎了一个鸡蛋的孩就狼狈多了,捧着脏兮兮地混着泥土的鸡蛋,红着眼圈儿,抽抽嗒嗒地,话都说不清了:“我不是故意的,刚被绊住了,就摔破了。”
叶飞扬连忙蹲□,仔细查看他的膝盖手腕儿:“哪里摔疼了吗?”
那小男孩儿摇摇头:“不疼,可是鸡蛋破了。”
不顾小男孩儿身上的泥土,叶飞扬把他抱到后院儿,舀了盆温水,给他擦擦脸,洗洗手,笑道:“摔碎了就摔碎了,我这里还有,等会儿我煮茶叶蛋给你们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