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施宁窝在印心的怀里乖乖不动,唯剩下一双卷卷的眼睫毛扇啊扇。扇得印心的心里痒痒的,硬是生出一股子柔意来,他边走边盘问道:“今天的药可喝完了?”
施宁点了点头,“都喝完了。”
“饭吃好了?”印心又问道。
“还没吃,这就回去吃。”施宁说道,不敢说他没胃口所以没吃,其实大家早就吃过了。
“可得吃多点。”印心捏着他屁股说道:“你这小命是我好容易捡回来的,可别这么快又要死。”
“你突然对我这么好,就是因为我的命是你捡回来的?”施宁今天也听说了,他是印心抱出去寻医,奔波了一天都救回来的。难道这就是印心突然转变的缘由?那还真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好,印心这混蛋现在就像在养小狗,哼。
“要不然呢?”印心咧嘴笑道,用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对着他:“你不高兴?你不是很希望我疼你吗?”是谁总是拉着他的袖子抱怨,说他不疼他云云。印心还真不知道,施宁是什么时候对他这般……
“什么?谁希望你疼了,你别胡说八道。”施宁恼羞地道,他什么时候说过,或者表现过,印心怎么会知道他的想法。
“难道不是真的?那就是你胡说?”印心挑起长眉,不像是开玩笑,倒像是认真在询问。
所以施宁不敢嘴硬回一句不是,他害怕他一旦说了,印心就立马将他扔掉。要说完全不了解印心的狗脾气,也是假的,他总能有些预料到,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怎么?不回答我?”印心追问道,不需施宁低下头去,就要把他的脸挖起来对着他。他记得施宁哭着不让他走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他要找回那种感觉来。
施宁被迫对上印心的双眼,心中慌了一下,但是他一点都不敢露出抗拒或者不喜欢的眼神。再者,那个人是印心,他又怎么会抗拒,会不喜欢呢。其实承认也没什么的,或者印心就会真的疼他,对他好。
总之他就是喜欢印心,想和他好和他亲密。
“说话。”印心被施宁那样望着,果然感觉就上来了,他怎么觉得……他喜欢这样的感觉。
“说什么话?”施宁小声道:“你非要让我说吗,难道你还不清楚?”病中他说的胡话,就是印心今天所说的吧,要不然他想不到其他了。
“我清楚什么?”印心不满意得到这样的答案,他狠狠地勒紧施宁的身子,凶道:“说!”
“你弄疼我了,我说我说!”施宁皱眉挣扎了一下,伏在他怀里如他所愿地说道:“我要你疼我,对我好,你听清楚了吗?”
印心的脚步因着这话忘记了走路,或许不该说忘记,而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嗯……他要好好地享受这句话,给他带来的愉悦和快感。
“再说一次。”他命令道。
“我要你疼我。”施宁抱着他的脖子,豁出去了似地,在他怀里使劲撒娇。反正说也说了,说一次两次还不都是说。
他这样子没皮没脸的做法,倒是弄得印心措手不及。但是一点都不讨厌施宁在他怀里磨来蹭去地,只是光天化日之下,这样一点都不害臊怎么行。
印心加快脚步,把施宁抱回屋里去。
进了屋,施宁扯着他的前襟说道:“我都说了,你怎么不回答我,你到底对不对我好?疼不疼我嘛?”他见到印心的不自在,心底仅有的矜持也就完了,此刻只想和印心亲热亲热,说几句甜言蜜语。
印心抱着施宁,二人就这么叠在床上。他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发烫,心儿也不那么平静,有点闹哄哄的感觉。但是他又不讨厌这种乱,甚至有些享受。
这是种新奇的感受,不是其他什么事物带来的,而是因为一个人。
施宁不像印心,他早就情窦已开,甚至床.事都烂熟了。他十四岁就被印心拉上床,三年下来,印心的身子他一闭眼就能描画出来。而且经过三年的厮混,他自己也早就离不开那种销.魂噬.骨的快乐。
那些都是印心带给他的,而现在印心就在他身上,叫他有些激动难耐。可惜他现在身子骨太弱了,想要不受伤,还是要等多一两年,免得像那次一样,差点死在床上了。
虽则行.房不能,但是尝个小嘴却是可以的。施宁抱着印心的脖子,闭眼将自己的小嘴送上去,紧紧贴着印心的唇。印心初尝人事,先是不懂嘴上的门道,但是被施宁三两番撩拨之后,就反客为主,爱上这唇舌嬉戏的滋味儿。
这一天日落前后,光是待在房里亲嘴儿,就亲了足足一个时辰的功夫。快把施宁的嘴皮子啃破了,这才想起来,他们二人均还没有用饭。
印心坐起来,亲自点起烛火。施宁红肿的嘴唇,在烛光下越发显得娇艳欲滴,完全不似病中的人。他捂住火辣辣的嘴角说道:“你怎地这么孟浪,我还生病了,万一过了病气给你怎么办?”
印心却全不在意,小小的风寒罢了,惹不到他身上,“想吃什么没有,我唤人去做来。”他坐在床边,理理凌乱的衣裳道。
“想吃清淡的。”施宁含糊地说道,依旧捂着嘴,不想被人看见了。
“捂什么,屋里又没人。”印心不让他捂着,就要放开来,这样看着才好看。
施宁无奈地想着,明儿怎么出去见人。他有些后悔和印心亲嘴儿了,因为印心喜欢这个,常常弄得他满嘴痕迹。头一次没发觉的时候,他走出去还被人笑话过。
印心走出去,叫人传膳食来,还有施宁的药,一并送上。交代完这些,他又倒进屋里来,依旧不坐椅子,而是坐在施宁的床上。因为施宁也坐在床上,可怜兮兮地瞧着他。
“你这嘴也太娇气了,我就那么含了几下。”印心摸着施宁红肿的唇,也是觉得太严重了,但那不是他的错。
“含了几下?”施宁嘟着嘴道:“我看不止几下,天亮含到天黑。”
“胡说!”印心笑骂,又贴上去舔了两口,才放开他。但是眼睛依然挪不开,好像施宁的脸上会开花似地,越看越有意思。
“行了,我睡觉的时候抹点药。”施宁记得,有种清凉的药膏还有的,就在屋里放着。
“抹吧,明日进宫,我给你带些好东西回来。”印心在心中计较着,哪个库房的东西才好,吃的用的穿的,还有药材药膏什么的,只要他用得上。
“好。”施宁应道。
二人在屋里聊了几句,晚饭到了。填饱了肚子,施宁少不了一碗药,然后就是泡药汤。印心全不假他人之手,他此刻对施宁的所以事都视为自己的事,因为施宁连命都是他的,自然不要叫别人糟蹋了去。
洗完之后,施宁推推印心:“你也回去洗个澡歇着吧,在外头跑了一天。”
“不忙,你上去躺着。”印心将他塞进被窝里,自己也坐下来。
施宁在床上,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眨了眨道:“你还不走么?”
“急什么。”印心靠在床头晲着他,懒洋洋地道:“睡你的吧,等我走了你也不知道。”
施宁闭上眼,安心地靠着印心的腰入睡。
一路上,施宁窝在印心的怀里乖乖不动,唯剩下一双卷卷的眼睫毛扇啊扇。扇得印心的心里痒痒的,硬是生出一股子柔意来,他边走边盘问道:“今天的药可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