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蓁蓁气得浑身发抖,愤恨的一咬牙,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水,盯着昭华公主的眼中满是无止尽的恨意和怨念,只怨她无缘无故的欺辱于她,也怨恨福伯他们背叛于她。
她很小的时候便见到福伯一行人,阿爹甚是礼遇他们,如若是不值得信任之人,阿爹是不会安排在后院的,没想到就是这样值得信任之人,却背叛了司马府。
她心中布满了恨意,口不择言起来,“贱人,我会变成这样皆拜你所赐,当初就该下令直接让那些人强|奸了你,而不是好好折磨你,以至于让你有机会逃脱……我便是做了鬼都不会放过你,定要你为我们司马家偿命……”
秦默闻言,俊美一蹙,眼中锐利的杀意一闪,浑身散发出冰冷的冷冽之气,右手将昭华公主往怀中一带,捂住了她的双眸,左手中一把薄刀立现,往司马蓁蓁的咽喉射去。
只听的噗嗤一声,锋利的匕首射入她的咽喉,司马蓁蓁双眸瞪大,滚红的鲜血从她的咽喉处喷洒而出,辱骂声戛然而止,她凄惨的叫着,喉咙处发出咕噜咕噜的古怪之声,鲜血越流越多,很快就将她脏的早已经瞧不出原型的衣裳染红。
她死命的瞪着秦默,眼中的恨意一瞬间迸发了出来,那般的瘆人,迎着她阴冷的眸光,秦默身子不动,盯着她的目光清透冷锐,毫无畏惧,而他搂着昭华公主的手却带着十二分的温柔,全然将她保护在怀中,半点血腥都不肯让她瞧见。
一直到司马蓁蓁身子抽搐了一会儿,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秦默才缓缓放开了手,瞥了一眼司马蓁蓁的尸体,垂首见怀中的人身子微动就要转身,连忙道:“小心,有些吓人。”
“无事。”秦默的守护和体贴让昭华公主心情大好,之前因着这里压抑氛围而紧张的情绪也缓缓舒展了开来,她微微转身,只淡淡的瞥了司马蓁蓁一眼就很快的移开了眸光,眼神落在一旁的福伯身上,见他至始至终都低垂着头,便是自己的主子被人杀死在身侧也没有任何的波动。
这倒是个奇人。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昭华公主命令道。
福伯两只手被铐住,低垂着头,长长的头发垂了下来,将他的面容掩住,闻言没有任何的动静,像是一个活死人。
“你的两位属下皆已死亡,尸体仍在乱坟岗,无人收尸,这六月的天,蝇虫渐多,怕是要被蛆虫腐蚀了。”昭华公主眉头一扬,嘴上故意刺激着他。
见他身子微微颤抖了下,被手铐铐住的手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知道这话被他听了进去,昭华公主唇角勾起,“听说前门街口有一家嘎子面馆,里头的牛肉拉面,味道正宗,便是跟著名的宁州拉面比起来,也不逞多让。”
福伯身子狠狠一怔,抬起头来。
“看来福伯也去过那家面馆。”昭华公主拉着秦默的手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拧着眉头,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其实皇兄并不打算要了右相的命。
他活着,比死了更有意义。
司马蓁蓁犯了这么大的错,司马家死罪在所难免,用司马成玉的命来换一些情报是最划算不过的时期,可是司马青云那个老匹夫,便是到了如今被流放了也依旧咬紧了牙关,半句话都不肯透露。
他这是维护着谁?
平西侯?严如是?他们不过是外戚,至于他用满门的性命去守护吗?除非……平西侯谋逆一事他也有参与。
只有他参与了才不敢说也不能说。
他若是揭发了平西侯的阴谋,一来,他身家性命不保,平西侯绝对饶不了他,二来,他自己也染上了谋逆这个罪名,洗都洗不掉。
他若是闭口不谈,他司马家充其量也就是司马蓁蓁犯了错连累了一家人,但是他自己的清誉却是保住了,只要他乖乖的在皋地好好表现,再过个几年,等这件事情风平浪静了,自会有大臣站出来为他求情,恳请皇上将他召回来。
前朝多的是这样的案例,被流放的大臣过个几年十几年重新召回来续用。
他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吗?
若是如此,那便是再怎么威胁逼迫他,他都不可能开口,反而他们会打草惊蛇,若是引起平西侯的警觉,让他收回手脚,那不知何年马月才能抓到他的把柄将他铲除。
司马青云那里寻不到突破口,她只能将主意打在下人身上。
那日听到的那些谈话,她当时急于脱身,并未往心里头去,被救走后再想起那些话,便察觉到了不对之处。
首先能确定的是,这几个人并非京城人士,他们是七八年前来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