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竭力对上他冰寒的视线,感觉‘胸’腔里血滴的声音都仿佛清晰可闻,“记得在瑞士的阿尔卑斯山上看雪景的那一晚么,”我浅浅一笑,“那个冰雪星星的含义是什么,你知道么?是一个人的眼睛。”
他眼瞳倏然暗了暗,让我蓦然想起那夜他注视着陷在雪中的星星,目光中一瞬而起的复杂。
如此,或许更加有可信度了呢。
“曾经的我,即使全世界的光彩都在自己手中,可唯独得不到的,便是他的注视。他的眼睛让我觉得像星星一样澄亮,澄亮到令我瞩目,却又深刻着相同的渺远和寂寥。只是那时,他目之所及的地方并不在我……我说过,我曾堆过无数颗冰雪星星,因为我真的想要他明亮的眼眸中只有我的光芒,我时常在想,自己的身影倘若能刻进那样的眼瞳里哪怕片刻,都是幸福无比的。”
深吸一口气,在他深‘色’‘荡’涤着痛楚的眼眸里,我狠下心来,“我一直在追寻着那抹视线,由始至终。现在,他的眼睛里终于只看得见我一个人了,我怎么还会放弃这颗曾经那么想要却从来采摘不到的星星呢?”
不知不觉间,肩上的禁锢渐渐松了力道,身体的疼痛减轻,取而代之的是心脏里汹涌而来的扯痛。
他意味不明地看着我,眼中既像沸腾着火焰,又如同碰撞着冰寒,只是在冰与火的焦灼下,我却分明看见了暗藏至深的疼痛和落寞。
我已无法再待下去。
仅仅是他眼底流‘露’的这一寸疼痛,我心中所有的坚持便顷刻间被他所掌控,我不知该退到哪里,如果再多待一秒,自己恐怕就再也逃脱不掉了。
随着肩上力道的减轻,我尽力淡然道:“司总裁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还要忙,再会。”
说着,我逃开他的阻拦,向‘门’口走去。
一步、两步……
就在我即将跨到‘门’口的当口,会议室大‘门’被身侧袭来的手臂猛力关上,伴随着不小的声响,紧闭的橡木大‘门’在我面前形成一道阻隔外界的坚固屏障。
我愕然转头,见他只手撑住房‘门’,视线垂下,暗红的眼瞳里透出一种压抑着的侵占‘欲’,“我不允许你这样叫我。”
惊愕间,他复又‘逼’近,裹挟而来的强势意味不容我稍作退让。
我的肩背抵在房‘门’上,这次是真的退无可退了。
周身的霸道凛冽愈发加重,他的身躯贴上我的,眼中灼烧着汹涌的火焰,他紧抿的薄‘唇’一字一句挤出,像要把我吞噬殆尽,“听见了么?我不准你这样称呼我。”
有一瞬,我竟觉的他会把我拆成碎片。
拆碎也好,那么,便无需背负着这些随时折磨我的仇恨和思念隐忍过活,令我每时每刻痛不‘欲’生。
然而,他却只是这样看着我,一切动作到此为止。
他始终不忍‘逼’我,不舍得‘逼’我。
“有时候,真想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可有时候,却又直想把你隔绝在透明水晶里,连自己都不舍触碰,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不,不要再‘逼’我回忆了,司天浙,你可知道,每时每刻回忆着你曾经讲过的字字句句对如今的我来讲是多么深重的折磨。
曾经被羁绊束缚,逃脱不得,可现在,你才是我的羁绊。
何时开始,你给我的羁绊已然深至如此,令我一世难逃。
可笑么?
很可笑吧?曾几何时,随‘性’洒脱,淡漠到仿佛无论什么都不能真正走进自己心里的付清羽,竟能如此轻易地被你掌控了我的心。
良久的对视,在我仅存的力气已然维持不下当前平静的面‘色’时,他终于后退一步,眼中的热度尽数褪去,只手拉开紧闭的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终于支撑不住,倚着木‘门’缓缓滑坐在地,冰冷的泪水承受不住任何一秒的隐忍,渐次砸下,落进衣物里,转瞬湮灭。
我曲起双‘腿’,用手臂将自己抱紧,面颊迈进膝盖里,无声低泣。
面上似乎还停留着他灼热的视线,是我此刻可以依存的唯一热度。
*
夜晚,佐西带我来到一家高档的顶楼餐厅进餐,格调优雅,琴韵飘扬,诺大的餐厅里‘荡’进了天际的星光,更显梦幻‘迷’人。
尤其,从身旁的窗口望下去,可以观赏到泰晤士河灯影摇曳的唯美景象,这样的环境,当你踏足其中的第一步,便已心醉不已。
“cheers。”佐西举起香槟,冲我遥遥一敬。
我却并不急于举杯,视线打在杯中液体错落的光影里,微微失神,“庆祝,为什么?”
他轻缓一笑,不紧不慢道:“留织今天轻而易举地拿下了司氏的合同,不是很值得庆贺的一件事么?”
他微微咬重了“轻而易举”这四个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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