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无视掉信件的首句,我的视线移到下一行。
“当你宿醉醒来,请不要介意我的不辞而别,因为,为了帮你们创造二人世界,我和ivy可真是煞费苦心呢。不用怀疑,作为技术绝佳的业余调酒师,我自然知道什么样的调酒最容易醉人,不过没想到的是,伊恩半夜接到紧急电话先离开了,事情变得比预想中更加顺利,本来还在为难该怎么跟他解释呢。我跟ivy便将你带到了同样醉酒未醒的司天浙房间里……
看到这里先不要恼火,亲爱的,容我申辩一下:上次向日葵‘花’田的单独旅行没有让你和伊恩擦出爱的火‘花’,那么公平起见,我也该为你和司天浙安排一次单独相处,亲爱的,不要怪我,你确实需要一些极端手段来认清自己的心意,跟他好好谈谈,从而理清情绪、作出抉择。
好啦话不多说,‘门’窗都已锁紧,手机我也暂时保管着,你们可以在房间里尽情地不被打扰,等今晚我送走ivy,明天一早就回来帮你们把‘门’打开。
ps:留下两杯热巧克力,作为宿醉后对你们的补偿。好好享受二人时光。
”
寒意凛冽的视线停留在“尽情地不被打扰”这几个字上,我的面上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黑,最终定格为‘阴’郁。
将信件叠起重新装进信封,我恨恨道:“我要跟她绝‘交’。”
抬眸却见司天浙毫不掩饰的含笑眼神,他双手抱‘胸’斜倚在‘床’柱旁,‘唇’边意味深长的弧度又一次明确提醒了我当前的处境。
面上一热,我避开他的视线,有意淡化着此刻愈演愈烈的别样氛围,“sara说。明天一早会过来。”
“嗯。”他漫不经心地应着,‘唇’角的深意却不曾稍减。
我确信,睿智如他,清晨起‘床’看到这一切的一切,事情的经过不需言明也能在他脑海里转瞬即出,只是他如今这般好整以暇的姿态。好似并不介意当前被禁锢的处境,非但不介意,似乎还有些满意。
可恰巧相反的是,我却无端惧怕着与他的独处,因而强作镇定地走下‘床’,来到‘门’边,企图寻出一丝破绽。
高雅的橡木房‘门’厚重而坚实,‘门’锁紧落,无法撼动一分一毫。
我转身。视线细细掠过屋内每一处,最终瞥向窗口——情况似乎仍是一样,毫无破绽可寻。
目光凝着在明净的落地窗上,窗外明光如泄。我却锁了锁眉,脑海里完全集中不起任何一点‘精’力来思考如何密室逃脱的问题。其实我知道,sara必已将所有逃脱出路封堵,我再寻下去也是枉然,可我仍不放弃。因为只有集中‘精’力找寻,才能使此刻独处的境地不要显得那么尴尬。
虽然尴尬的貌似只有我一个。
奇怪。若论镇定自若想我先前还几乎未曾真正惧怕过什么,可现在,我的思绪极‘乱’,心跳显然也不在正常频率上,尤其相对于此刻云淡风轻地瞧着我却不作任何表态的司天浙来讲,更显‘混’‘乱’。
要走、要留。这个高明的男人将一切抉择都留给了我。
可我——
“想出去么?”似乎过了很久,终于,‘床’边的男人缓缓开口,我转向他,却不作答。
“想出去的话。其实不止有这些常规的方法。”他淡然吐出,目光沉沉,却有着凛然的穿透力。
我知道,我就知道,他总能够在山穷水尽的绝境处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