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折腾之后,我终于有幸完整无缺地走出医院大‘门’,并在心中暗暗感念上苍。
“走吧。”我看向一旁站着不动只浅笑瞧着我的司天浙,出声催促。
“你……要回去?”他不确定地询问道。
“嗯,怎么了?”对他的疑‘惑’很是不解,“我今天真的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
“你要不要先看下时间?”他有些好笑地打量我,“现在已经是伦敦时间中午十二点三十九分了,即使是工作狂,也不该这样虐待自己的胃。”
一经提醒,我才发觉,正午的阳光已然从头顶上方直直洒下来,无声地宣告着午休时间的降临。
“可是,我现在什么也吃不下。”我不由皱了皱眉,仿佛那股隐隐的血腥味还在喉间挥散不去。
“那就吃些清淡的。”他固执依旧。
我突然含笑打量他,声音中带了一丝挑衅,“司总裁可以将我带到医院,可以让我做完所有的检查,但是不见得你就可以命令我的胃,照它现在的状况,恐怕吃什么都要吐出来,所以,你确定要坚持有一个这样不愉快的午餐时光么?”
他挑挑眉,分明比我还要好整以暇,“如果……我可以呢?”‘唇’线轻扬,他眼神倏然‘荡’着一层幽深,透出勾魂摄魄的意味,“不仅可以命令你的胃,我还可以,命令你的心。”
不知为何,在他低醇的嗓音里,我心头竟是一跳,如此明显。
不待我回答,他已然揽了我的肩,将我带上车。
可恶,居然又被他得逞。
车速平稳穿行,我目视前方,‘唇’角不由溢出笑意。
或许我还未发觉,一直以来是我在牵动他的情绪,可是不知不觉间,我的情绪竟也渐渐在被他牵动着。要放在从前,我一定会觉得这种情绪不能自控的感觉很可怕,可是现在,我竟不由得开始放任这种改变。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件坏事,正如我不能断定,有些改变,是否真的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可怕。
环境宜人,格调优雅。一汤一菜无不清淡爽口,颇契合当下雅致的进餐氛围。
司天浙细致地为我盛好汤,轻轻递了过来,“小心烫。”
暖汤入腹,胃中不适渐渐缓解。
然而早晨sara提及的那件事,这半天硬是在我心头萦绕不去,显‘露’在面上,令眉间微微凝了一丝忧虑,一晃而过。
但见对面的司天浙眯了眯眼睛,‘洞’察如他,我眉眼下的变化必是落进了他眼里,只是这次不再等他询问,我却率先开口。
“你说,是应该坚持原则上来讲正确的事,还是该不顾一切地去做符合自己内心意愿的事?”
他面上掠过一重疑‘惑’,我笑道,“抱歉,我的问题缺少了必要的题设,本身就不成立。”
他摇了摇头,“也不是。不过,做原则上来讲正确的事,你只能得到一种结果,但如果遵从自己内心的意愿,你也许能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美好结果。”
“哦?”这样意外的回答令我兴味顿生。
“一种是既定的结局,一种是意想不到但不知是好是坏的结局,看你怎么选了。”他冲我浅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