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药房不大,是生产队出资建的,里面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医生,平常就只给开一些感冒发烧的药片,或者打小针挂葡萄糖,稍大一点的病都不能看。
而此时狭小的药房内,女法医刘薇坐在药房输液室里,背对着门外坐在床头。
“刘薇?”我喊了一声刘薇的名字。
刘薇将脸转过来,我和虎子都吓了一跳,向后退去。
昨天还是青春靓丽的脸蛋,眼神灵动,此刻却是略显苍老,眼神倦怠,像个面瘫。
我看向刘薇的腰间,她的腰间有半块黑色的黑曜石,从雕刻的模子看来像是貔貅,黑曜石的中间有一个镂空的小洞,里面塞着一张燃烧半截的黄色的纸,像是黄色的道符。
看来刘薇之所以能大难不死,是因为身上带着高人赠与她的东西,不然她的下场也定然是死。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刘薇忽然毫无征兆地歇斯底里大叫,躲在输液室的角落里不停向前乱抓乱踢。
当天下午,考察团八名死者的遗体都被县里来的救护车拖走,包括已经疯了的刘薇。
救护车离开的时候,我在生产队的门口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树林里向这里观望的郭瞎子。
郭瞎子也看到了我,不过他并没有过来,而是转身就走了。
考察团的队长陈继先看着同伴的尸体被拉走,语气有些低沉地问道:“你有没有烟?”
“我有。”虎子说着将口袋里的一包烟打开,陈继先将整包烟拿了过去,然后坐在生产队门口的一堆石头上大口大口地抽起烟,一根接着一根。
“头儿,我们不走吗?”还剩下的两名年轻队员问道。
陈继先将手中夹着的烟用手指搓灭,沉声说道:“我得留下来调查清楚这鬼地方是怎么回事,顺便把小江成带回来,要走你们先走吧。”
江成就是考察团里带着黑框眼镜长得斯斯文文的那名青年,考察团一行十三人,进入禁地的十个人,出来九个,还有江成生死不明。
两名队员互相看了一眼,眼中有些恐惧,浮屠岭后山禁地很显然已经不是他们现有设备和能力所能考察的了,但最终他们还是决定留下来。
中午吃过饭后,陈继先将自己锁在房车内很长时间,我在外面听到了他似乎是在用电话和什么人联系,后来陈继先在车里睡了一会儿,直到被刘全叫醒。
因为县城里的医院打电话来说,刘薇自杀了。
我和虎子随着陈继先他们去了一趟县城,在医院的某间病房内,刘薇瞪大了眼睛躺在床上,她的瞳孔已经扩散,看起来临死前还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在刘薇的脖子上有一道勒痕,医生说给刘薇拍完脑电图后专门让人给她准备了一间病房,有专门的护士照顾,但是护士只是出去几分钟的时间,回来就看到刘薇用床单上吊了。
陈继先轻轻地给刘薇合上眼皮,他看着刘薇攥紧的右手中露出一截纸条。
拳头打开,纸条上面只写了一个字。
蛇。
我和虎子看到蛇字后都微微色变,我们突然想到了几十年前的蛇娘娘事件中,那个疯了的县领导口中一直重复着“蛇”这个字。
莫非浮屠岭的禁地中真的存在蛇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