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一天。
偃师城下临时搭起了巨大的帐篷用于屯粮不过大多是用于救护伤者。
由于伤者甚多所以消耗了一天才把伤者暂且地救护和安排下来。不过倒没有因为是大郑军瓦岗降军或者徐子陵属下命名华夏军的伤者而分隔开来。所有的伤者都一视同仁都安排在大帐之内都分得一张木床和一床毛毡被子之类的躺在上面休息。
不过相比起光荣的大郑军和华夏军的伤患瓦岗降军要心情低落得多。
特别是祖君彦部和原来大郑军投降后被俘的士兵更是在帐内众人的面前抬不起头来。大郑军和华夏军们的士兵伤者虽然不多但是除了伤重沉睡者之外剩余的都在大声谈笑讨论着大战胜利的开心事尤其是说过大破突厥人更是眉飞色舞伤口也似乎不觉得疼了。
此时又有一支小船队运了一些以妇人为主的队伍她们中间除了一些扛抬重物的男子之外绝大部分都是妇人或者年轻的女孩子。
她们进入帐中熟悉无比地给伤者们清理伤口上药包扎又煮来粥汤把热腾腾的粥汤端到每一个人的面前。伤重无力者她们甚至会扶起亲自给他们喂食而不论他们是瓦岗军的降军俘虏还是大郑军和华夏军。
华夏军一般人都知道这一支队伍的存在行动方便者还会对某些身穿白衣领口和袖口绣有红花的妇人用一种古怪而又威风的动作来敬礼。如果他们看见帐中某些人胆敢对这些妇人不敬或者抗拒的时候会愤怒大骂甚至会怒气冲冲地扑上去揍人。
这些妇人很少声响却不畏血腥和污泥。一些行动不便的士兵她们会端来水给他们洗手洗脸甚至会帮他们洗脸抹身没有羞耻也没有不安反倒是很轻松自然和心安理得。
她们很少言语默默的来默默的走。
一般几个人负责一个大帐每个大帐都有一个身穿白衣的妇人负责给众人检查伤口。
有两个女子带着几个人一个帐篷一个帐篷地巡视过去。如果没有伤重严重的患者她们会亲切地问候一下然后安慰两句再缓缓离去。如果有严重的伤患她们会以一种独特的真气为他们疗伤全力救护他们的生命。
虽然她们不是世上最美的女人脸色也因为真气的透支过度而显得苍白和疲惫不过这些女人在众人的眼中就是天下最美的女人她们的微笑散着世间上最温柔最慈悲的辉光。看着她们因为真气消耗过度而毫无血色的脸色没有人能压抑住自己的眼泪。
为的两个女子手挽着手相互支持着。默契的配合各自伸手向伤患者以自己的真气为伤重者续命。
她们原来光洁的小脸肯定有如皓空明月但是现在暗淡无光苍白如纸。
不过她们还在微笑那笑容有如林间清泉让人自心底里滋润出来。她们冲着每一个伤患都微微笑着安危。无论他们是何种身份是光荣的战士还是可耻的俘虏。在她们的眼中所有的人都只是伤者同是需要细心呵护的伤患。
一种安危和温暖。一种真心和实意于她们微笑地有如月牙儿似的眼中涌现让众人的心感动莫名。在经历战场的生死之后他们看见了残酷和杀戮看到了无情和疯狂。可是当他们的心需要人间真情身体需要照顾治疗的时候。
她们出现了。
她们不但带给他们再一次生命还让他们真正地感受到了人间的真情感受到了人间的友好感知到了人间的善良……
她们的手有血尽是众人伤口沾染的血。
那些血污与她们洁玉般的小手形成鲜明的对比可是她们却一点儿也不在意。
她们只在乎伤患的伤势在乎他们的生命而不是自己的手或者衣服上是否沾染了别人的血污。无论是瓦岗降军还是大郑伤者她们都一视同仁。有个别的瓦岗降军因为心中不忿而产生抗拒拒绝让她们治疗甚至靠近个别还口出粗暴之语直让周边的众人愤怒异常。
可是她们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静静的等着等待着那些人的回心转意。
在她们温柔的注视下铁石心肠之人也禁忍不住自己的眼泪。看着她们微颤的身子苍白的脸色沾染鲜血的双手还有那不能让人正视的眼神没有人能久久坚持自己的决心。或者说没有人能忍受同伴的咆哮和恳求如果不是她们的阻止相信就连外面的守卫也会不顾军令挥剑斩了那些抗拒之人。
等她们疲惫不堪相互倚扶地离去再去下一个帐篷。
守卫们会愤怒的冲进来大吼吼说刚才的那两个人是徐公子的妻子是的‘白衣娘娘’。她们怜悯苍生而专门带着‘护士队’来救护大家的。如果不是怕辜负了她们救治众人的心意浪费她们花了大量真气救治众人的心力相信守卫们会马上挥刀砍了那些口出狂言之徒。
不过继续留在帐里照顾大家的那些白衣妇人倒显得很平静她们默默无言只是把药或汤端来送到每一个人的手中无论他们是何种身份无论他们是否刚刚对刚才的‘白衣娘娘’恶言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