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重出江湖!
天师道的教义,暗合了世俗皇权主导的主旨,而不是以往斥责秦国统治残暴不仁的口号学说,这一种改变,让李原迫切的想要与张良见上一面,一个时代的智者,也就那么一、二个,而张良在秦末绝对是独一无二的智谋之士。
“陛下,张天师身体无恙,现在已在前面殿口等候了。”萧何微倾了下身体,额前一缕华发低落了下来。
萧何、张良,当年俱是刘邦跟前的亲信。不过,两个人一个在朝为官,一个在野归隐,正所谓道不可不相为谋,联系少了也是正常,但若说彼此之间一点关系也没有,那也不可能,对于这一点,李原心知肚明,这也是他差遣萧何与天师道联络的原因所在。
终南山麓。
冬日的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不过,石阶上的薄雪已经早早的被道徒们打扫干净,只留下一滩湿湿的印迹。
“陛下,山路危险,不如让‘侍’众抬了上去?”周殷跟在李原边上,见积雪湿滑,即忙拦在跟前,谏道。
“哧,本王可还没有老到让人抬着上去的地步。”李原脸‘色’一紧,也不理会周殷等人的错愕,即带着一众禁卫向上攀登。从山腰往天师道重地的这一段,马车已经无法通行,必须徒步走上去,当然,以李原的身份地位,命令‘侍’从禁卫抬上去也无可非议,不过,这显然是李原不愿意的。
李原一行即步行走于山腰之间,感受着终南‘洞’天福地的天人一境变化,眼前看到的是似幻似梦中的楼宇殿阁,再加上耳朵里传来的阵阵道徒‘吟’唱之音,这种让人产生幻觉的效果正是天师道‘迷’‘惑’道徒的重要手段,不用说普通百姓,就是李原身边的官员们,也渐渐的沉浸于其中,目光变得‘迷’离起来。
“登高望远,这一点‘迷’雾还奈不得本王。”李原一怔之后,即心头清明起来。‘精’神宗教的所有东西,皆不过是虚幻,而情与景的‘交’融,更多的只是为了让人相信教义学说的崇高至上,张良这一手对付别人或许有用,但对李原来说,则不过是一块笑料罢了。
行行复行行。
位于终南山腰的天师道重地,是由一大片的竹林和竹屋构成,这种竹屋就地取材,建造的成本相当的低,而竹本身的寓义也有清高、自赏、不同流合污的意思,正合了张良倡导的天师道的教义。至于教义背后是否真的与世无争、隔绝于俗世,则只有张良这个道首才有发言权。
李原一边猜想着张良的真实用意,一边向上行走,不一会,即见到前面的山坳处,有一群身着麻衣、头束道冠、脚蹬着草履的人正在张首而望。最前面一人,身形消瘦,面容看不真切,但两只眼睛却是很大,足足占了整个面部的三分之一。
张良的真人,李原没有见过,但他的画像早年曾有画师画过,这两年虽然张良的样子更苍老了点,但瞧上去依旧有六、七分的相象。
“张天师,神武大帝驾到,还不快快相迎。”未等李原发话,在旁的萧何早就急急的叫喊了起来。
张良闻言迎上前来,他倒也没有畏缩的意思,这些年来,随着秦国国体的稳定,对于昔日楚汉余部的追捕已经松懈了许多,在这方面,李原并不太过在意,这从他不拘小节重用萧何、钟离昧等人即可看出。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张良才会主动的迎上来,不然的话,他只怕会一直隐居于深山老死于林泉了。
“天师之名,多有耳闻,却想不到,原是故人。”李原哈哈一笑,朝着张良走了过去。
“陛下,前尘往事,皆已如梦幻,贫道记不得了,如今这大秦天下安宁,民众富庶,皆赖陛下之功绩,天师之名,即是大秦为天授之意,上天所授,神灵旨意,芸芸众生皆不可违也。”张良神情一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