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吾等即告令通报各郡、各司,一定抢在农事之前,将条陈一一对照送上,不误了国事。”陈平亦点头道。
丞相之职,主要就是让百官按照政令执行,保证国家机器的正常运转,而不是与御史们斗气,既然李原同意了增员的意见,他自然不会再节外生枝。
内政事务的争斗。
不比军事上的血淋淋,而更多的体现在这种关于一项政策、措施的不同意见上,而在其背后,则是不同群体的利益诉求。
李原在结束朝议的时候,禁不住长出了一口气,秦国现在还处于上升期,各类矛盾就已经开始显现,一个处理不及时,就会造成不同官员群体的对立,这种对立一旦持续,就会给国家体制造成动‘荡’。
如何化解这种矛盾,考验的就是一个管理者是否优秀、合格还是不合格,李原倏然感到,自己身上压力巨大。
——。
长安城。
在渐渐温暖的‘春’风里,迎接着柳条的发芽,迎接着冰化消融的时候。
而在千里之外的天山脚下,则是黄沙漫漫,西域联军统帅,大秦将领李仲翔带领着八千余联军驻扎于天山南麓的焉耆城。
小国自有小国的生存之道,那就是联合,也就是兵法大家、家们口里说的合纵,在中原,因为‘春’秋时诸国的覆亡,合纵最终化为泡影,但在西域,由于沙漠绿洲自然条件的限制,小国得以延续。
从三月二十日至四月十三日,李仲翔率军驻扎在焉耆城中,他也不管西边的乌孙王数次遣使要求合击大月氏,每日里除了‘操’练之外还是‘操’练,这让本渴望击败大月氏人,立功回去好获得奖赏的各国兵士怨声载道。
不过,李仲翔却是不为所动,继续自己预定的计划。八千人马。已经是西域各国七拼八凑起来的全部力量了,要不是楼兰王的力‘挺’,李仲翔能够收拢五千人马就算不错了。
在这八千人中,楼兰军为主力,约有近三千人,这三千将卒多半是当年追随李仲翔平定河西匈奴的老卒,他们与秦军之间有过多次的接触,在武器装备、战术素养等方面,也基本以秦军为榜样。
至于其他的五千人,则多则七、八百,少则三、四百,各个小国实力有限,其士卒多选稍孔武有力的,至于战阵‘操’练就更不用提了,这样一支杂牌武装,要是守御城池,或者还能有些作用,要是直接派上战场,极有可能一个回合就溃散了干干净净。
李仲翔明白,他这一路的主要目的,不是出风头去首战大月氏,秦军这次进攻大月氏,真正的杀手锏是东线的骆甲骑军。
五千秦军战骑,人数虽然不多,但每一个士兵皆是从河西、陇西的千军万马中挑选出来的,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有与匈奴人作战的经验。
骆甲第一次担当破敌重担。
渴望荣耀与胜利许久的他,此时正率军在天鹅湖畔,在这里,秦军刚刚击破大月氏的一个部落,面对骆甲这一部武装到牙齿的铁骑,月氏人只是裘袍和简陋铜簇的武器根本不是对手,而更让大月氏王失望的是,匈奴的使者须弥布通一去不返,留下的几个匈奴副使也完全派不上什么用处。
须弥布通老‘奸’巨滑,他当然不会立即返回,月氏人与秦人反目,现在已经正式打起来了,这是大单于冒顿最希望看到的,如果秦人与月氏人能够一直持续‘激’战,最终打得两败俱伤的话,那对于匈奴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
当然,以月氏现在的力量,要想与强秦相抗衡,几乎没有可能,不过,须弥布通也不担心,月氏人虽然力量不够,但西域距离秦国遥远,月氏人拥有地利的优势,秦军要想一下子打败月氏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匈奴人坐山观虎斗。
着急的是大月氏王,目光短视的月氏人在围歼白羊部落时得了大批的牛羊、物资,现在,他们倏然醒悟,这是上了匈奴人的当。无奈之下,大月氏王数次遣人往就近的匈奴右贤王呼衍邪处告急,但呼衍邪却一直没有任何的回音。
战事持续至五月初,完成初步整训的李仲翔部也开始北上,这时西线的乌孙军队已经迫近了伊尔克湖,东线的秦骑更是将月氏人打得节节败退,大月氏人不得不放弃天山北麓的夏季草原,转而迁涉到更北面的阿尔泰山一带休整。
秦军紧追不舍。
誓要一鼓作气,取了大月氏王的头颅,为白广季报仇的骆甲,一路顺着布克赛尔草场追击,大月氏各部被分割包围,月氏王本部在抵达阿勒泰一带时,清点跟随的部众只剩下了不到六千余人。
六千人,骑乘马匹只有一匹,有的还多带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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