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冯宣来来回回的在一众部下面前不发一语,在他年轻俊朗的脸上,写满了不屈和坚韧,作为秦军中的后起之秀,冯宣有他自己的骄傲。
向李原求救。
这是懦夫的行为,那岂不是在告诉他人,冯宣不堪重用,在面临重压时,还要象孩童一样乞求父母的保护。
“诸位,江盗真有那么可怕?我军斥候早就探清楚了,英布这次并未带兵来犯,率领这支敌军的是他的部将周成、冯昌,至于山越蛮兵,他们上一次被我军杀怕了,这次还敢不敢踏上江北的土地,也有待思量。”冯宣想了想,鼓舞着众人道。
“可是,南郡的将卒,真正有战斗力的,不过区区二千余人,而且其中的一部分还是昔日的汉军降卒,至于其他的将卒,只是训练了几个月的新兵——!”冯宣的鼓动起到的作用不大,在座之中依旧有将校提出反驳的意见。
“新兵又如何?我们又不是要和盗寇去野战,我们的将士是要保卫自己的家园,保卫自己的亲人,作为一个男人,当亲人需要保护的时候,你们是抛弃家人转身逃跑,还是勇敢的站出来,与来犯的敌寇殊死一战?”冯宣瞪着眼珠子,直视一个个提出质问的部下。
“我一个秦人,都有勇气和血‘性’为抗击盗寇而上阵,你们是楚人,你们的背后,是亲人,是妻儿,在你们的列祖列宗面前,你们有脸说,因为怕了盗寇,就准备逃跑吗?”冯宣的质问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激’烈,直说的一个个心怯的将校羞愧不己。
“将军,别说了。这仗我们打定了。就算**爬上城垣,我们也拼他个你死我活。”一名五大三粗的校尉被冯宣‘激’起了血‘性’,猛的拔出战刀,大声叫喝起来。
“将军,你下命令吧。我们这些书吏虽然上阵派不了什么用场,但城内的事务、后方的物资调度都由我们呢,你放心好了。”人心总是随大流的,当武将们的求战之心被‘激’起之后,文吏们也重新壮起了胆子。
仔细一想,冯宣说的其实也很有道理。
现在的秦国,早已不是昔日被各路反秦力量围攻的时候了,南郡虽然在短时间内得不到援助,但巴人已经在路上,这是可以期望的力量,在三川郡一带,负责东线事务的秦军大将蒋渝已经接到了冯宣的告急文书,秦将陈豨正在颖川一带聚集力量,随时可能南下。
“诸位,这一战我们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而**们依仗的不过是人多罢了,要比人多,谁能比的上我郢都的五万人丁,大家说是不是?”冯宣大声喝道。
“诺,诺,诺!”诸将士气高涨,齐声大呼。
英布的盗寇部队,楚人是一点好感俱无,之前他们只不过惊惧被劫掠的后果,而现在,他们身上的勇气和力量终于又回来了。
“传令下去,自即日起,关闭郢都水陆城‘门’,但凡要进城或出城者,必须持有郡府发放的凭证,要是发现有可疑人员,一律抓捕。”
“还有,郡府的府仓存粮不要留了,全部发放给城中百姓,告诉他们,我大秦军绝不弃城,我全军将士誓与城池共存亡——。”冯宣长出了一口气,接连吩咐道。
听到冯宣如此安排,心神俱定的将校及文吏一个个依言领令下去。与前来之时神情惊惶失措相比,现在的他们一个个表情肃然凝重,每个人的眼神里,都仿佛在燃烧着一团炽热不息的火焰。
这一战,只有三军用命,才有可能坚持到最后。
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主动与敌邀战,肯定是不智的举动,南郡一带水网密布,又有汉水从中流过,对于拥有战船之便的东楚军来说,来回相当的方便,与之相比,秦军则要弱势许多,一旦离开郢都的坚固城垣,这支战斗意志不强的新军很有可能一触即溃。
相反,要是只守城的话,城内有这些士兵的父母妻儿,就算是为了保护亲人,他们也会一个个舍了‘性’命去搏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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