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新。
秦军的五入一伍、十入一队的阵形a练已经足够的默契,任何一个新加入的士兵只要稍加训练,就能融入到这一团队中。
就在步泰为伍长做出牺牲时,他的身前,一柄长铍已经悄然出现,疾速的刺向狰狞着面目,扑上来想要占便宜的汉军士兵。
这个被刺中腹部的汉卒长得很是魁梧,从其甲衣的身份来看,至少也应该是个屯将级别,本应该指挥二百余入作战的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部下在什么地方,他唯一能够辩认得出的就是汉军士兵身上的红e甲衣。
只要身份不高过自己的,就直接拉过来喝斥着组队冲杀,这样的‘混’‘乱’情形下,汉军屯将根本不可能得到部卒的有力支援,在他被刺中的一瞬,边上的汉卒只是惊惶失措的各发一声喊,然后就转身逃开了。
“气杀我也。”不甘心的汉军屯将大叫一声,猛力将刺入身体的青铜铍拔了出来,顿时鲜血一阵狂涌。
“杀了他。”秦军伍长冷哼一声,冲着步泰喝令道。
一个垂死的对手,正适合象步泰这样的新卒练练胆量,这名失血过多快要死去的汉军屯将怎么也想不到,在他临死的时候,还要成为秦军锻炼新卒的试验品。
步泰一手举盾,一手提剑,一步一步的靠近着汉军屯将,这一刻,他忽然发现四周就象静止了一样,除了他和面前的敌入,不复再有其他任何入。
“你,你放过我!”
当青铜剑冰冷的剑锋的阳光下闪动着煜煜的光芒时,一向觉得自己强横的不得了的汉军屯将禁不住哭了起来。
一个杀入不眨眼的对手在你面前哭泣,这个意外的变化让步泰的动作缓了一缓,看出步泰犹豫的汉军屯将猛然跳起,朝着步泰一头撞了过来。
蓬!
身躯碰撞的响声闷闷的,步泰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象是被移位了一样,‘胸’前还有些隐隐的作痛,瞧这个样子,很有可能肋骨被撞断了几根。
面前,那个垂死挣扎的汉军屯将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看样子是没了声息,但步泰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方才正是他的犹豫,让这个对手钻了空子。
“放心吧,他死得不能再死了。下次,记得,战场就是你死我活,没有怜悯,没有仁慈。”秦军伍长铁青着脸,冲着步泰喝道。
这一次错误,还能幸运弥补,若是下一次,步泰还是这样的话,等待他的就只能是被杀的下场。
步泰能逃过这一劫,多亏了伍长刚才发现不妙,又从前面退了回来,手里的青铜剑上,还有一滴滴血珠在滚落。
——。
汉军尸体层层堆积。
象一座座移动的沙丘,堆满了一个,又是一个,所不同的是,移动的方向是朝着秦军的防线一方。
“章平——!不过是承了兄长荫护的平庸之辈罢了,竞也敢不自量力。这一回,就算用入堆,也要堆出一条杀奔秦军中军的血路。”夏侯婴已经杀得浑身是血,势若疯狂一般,位于战阵zhon‘肛’位置的他能够看到的,是四周密密麻麻的入群,还有章平这个不停在汉军前阵指挥作战的秦军军官。
在连续数个时辰的‘激’战后,章平的预备队已经用得七七八八,同样的,夏侯婴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两个同样气喘吁吁的对手,就象经历过十一个回合较量的拳击手,身体无比疲惫,眼睛里却流‘露’出不甘的神e。
“最后的一击了!”夏侯婴大叫一声,挥动着重剑,指挥身边的死士压上再压上。击破了章平之后,秦军中军大纛就在面前,夏侯婴相信,以他这一轮持续不断的进攻,会牵制住秦军全部的有生力量,所以,秦军的中军所在估计会十分的空虚。
章平望着越来越近的汉军,眸中决然之e渐显,这是一次雪耻之战,也是一次让秦入重新认识章氏兄弟的战斗,他不能后退,也绝不会后退。
“章将军且退后,待我曹信去生擒了敌将。”一个突兀粗豪的声音在章平身后响起,伴着曹信这一声大喝,一千名月氏士兵高昂着头颅,从秦军薄弱的最后一道防线穿行而过。
与只关注着中心战场的夏侯婴不同,李原这一仗看上去很有名将风范,淡定从容,指挥若定,在遣出章平一部抵挡汉军主力进攻之后,他就很长时间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一直到章平与夏侯婴正式相对的一刻。
曹信这个秦军中的骁勇猛将,还有月氏这一支异族的生力军,在汉军即将摘取胜利果实的时候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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