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南阳郡。
草木正在疯狂的吸收着养份,试图让自己在新一年的生存竞争中占据上风,压制过同类型生长的同伴。
草木是如此,人也一样。
这个‘春’夏。
韩信的这个名字在中原大地响亮起来。代表他的人,当然不会是狼狈不堪逃向颖川的韩王信,代表他的,正是那个在淮‘阴’故乡甘受胯下之辱的青年。
进攻。
用无坚不摧的气势,打垮一切敢于作对的对手。
郁郁不得志的韩信,在多个诸侯处流‘浪’之后,终于在秦国找到了证明自己的机会,而给予他这个机会的,不是别人,正是同样年轻的神武侯李原。
一战成名。
秦军的辉煌战绩让韩信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倏然之间,让所有的诸侯大人物都为之侧目。
“这样的人才,怎么会到了秦国那里?”
“听说韩信还是一个楚人,怎么如此是非不分,不来楚军、汉军效力,而去做什么暴秦的将军。”
“别说笑话了,韩信在霸王的麾下,充其量只能是一个持戟的郎中,要不是秦国的神武侯,他又怎么可能名扬天下。”
这样的议论,发生在郢都、彭城、邯郸、西平等各个地方,就是在对面的宛城城内,汉军内部也是在窃窃‘私’语。
宛城城外。
秦军扎营于西‘门’,很有意思的是,李原、韩信选择的驻营地点就是不久前韩王信、刘贾遗弃的营地。
在分离了将近一年之后,李原和韩信再度相聚,聚集的地点还是在敌军的城池之外,这样的变化似乎也在预示着秦国的战略态势已经从防御转为进攻。
旭日初升。
当五月一日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帐蓬的林梢,透过育水的水面,斜斜的照‘射’到芳草青青的地上时,秦军将士便开始了埋锅造饭。
炊烟升腾。
飘浮不定,但却一缕缕的越来越多,越来越浓密。
“希律律!”高亢的战马嘶鸣带着响起,紧随着,一声又一声健马的长嘶让整个宛城西‘门’外都沸腾起来。
战正时。
李原骑在一匹火红的高大战马上,这匹来自西域的由胡商贩运到长安的汗血马,在经历了千山万水的跋涉之后,终于找到了真正属于它的主人。
在李原的身畔,是白马银戟的韩信,作为秦军中如火箭般窜起的统帅级战将,韩信一扫过去不得意时的‘阴’郁,刚刚长出浓密胡须的脸上,充满了自信与从容。
冯宣、苏角、‘蒙’虎、章平、曹信——,秦军诸将齐齐围拢了过来,随同着李原查看宛城周围的地形,不需要遮掩,不需要担心汉军会突然杀将出来,原因很简单,宛城汉军的情形秦军现在一清二楚。
不止是间作打探的消息,还有陈处这样对汉军底细知根知底的汉将。
“武侯,宛城的周勃是刘邦的死忠,他若执意不降,我军强行攻城旷日持久,末将已经遣了降将在前日潜入到了城中,如果能够游说宛城郡尉陈豨献城的话,南阳郡一带的战事基本可以结束了。”韩信催马与李原并肩而行,一边打量着高耸的城垣,一边向李原禀报南线秦军的战况。
“陈豨是吗?韩将军想要游说此人来降,还需再加一把火,二日后月晕之夜,命士卒箭绑了书信,‘射’于城内。信上可言:陈豨有意降了我大秦,并已派人来城外营中谈判,我等且坐等城中汉军诸将内讧,如何?”李原哈哈一笑,道。
唯战,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韩信对宛城城中汉军采取的分化瓦解策略让李原很是认同,一个成熟的主将,是不应该只用一个办法来对付敌人的,韩信与生俱来的战将天赋,让他在第一时间采取了最好的办法。
陈豨。
这个名字李原有印象。
在史书的记载里,陈豨礼贤下士,在汉初很有名望,后来因为遭到刘邦信臣周昌的妒忌告密,渐渐的走到了反抗刘邦、自立为王的叛将一面。
其实,汉初刘邦之所以在白登山不敌匈奴人,除了楚汉连番征战国力削弱外,陈豨、韩信、彭越、英布——,这一个个闪烁着星光的将领,在刘邦的猜忌下,纷纷被杀,试问:这样的大屠杀下,那些在与项羽的楚军‘交’战中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卒一个个被杀被贬,剩下的就只剩下了一些只会溜须拍马的人,刘邦又如何能打得过冒顿。
——。
兵败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