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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管教(1 / 2)

哗啦--

淡青色的帐帘冷不丁被人从外掀开,金色刺目的光线趁虚而入,投在帐内猩红的毛毯上落下一片跳跃的光影。逆着光线,两相交错的帐帘罩上了层朦胧的光晕,一只修长玉润的手轻挑帐帘,清风伴着金靴窸窣的踏地声,昂扬挺拔的身姿就在众臣半是等待的焦灼半是将见的惶恐中终于降临。

踩着猩红绵软的毛毯不急不缓的走向主位,今日帐内异常的气氛令他想忽略都难,从他踏入帐内那刻起,他的臣子们就开始惊慌失措,杯盘落地声此起彼伏。不动声色的摩挲着袖口,春意尚未散尽的细眸眯了眯,若似无意的淡淡扫了眼毛毯上的一片狼藉。直到他踱至主位,两臂一展慵懒入座,两侧宛如惊弓之鸟的大将臣子这才大梦初醒般,仓皇起身跪地,诚惶诚恐高呼:“大汗万福--”

座下的大将臣子们匍匐于地,诚惶诚恐,心惶惶然为接下来未知的命运,座上的独裁者闲适惬意,端起矮几上的紫砂杯,低垂着眸啜饮着沁人心脾的毛尖,面上不动声色让人窥不到半分情绪。

诡异的静默蛇般蜿蜒。

与其说于无声中考验着他们的意志力,不如说是变相的给他们施压。足足一刻钟的功夫,上位者未发一言,可正是这种无声的沉默愈发的让他们感到难熬。往往让死囚犯惶恐的未必是死亡的那刻,而是等待死亡的过程。心理折磨所受的痛苦相较于**的折磨更甚百倍。

叮--茶盖轻阖,轻微的碰触声在死寂的大帐内尤为清晰。

宛如惊弓之鸟的众臣因这细微的声响而惊得战栗的人不在少数。

“呵呵,这都是怎么了?一个个脸色难看的如丧考妣,是嫌本汗亏待了你们?如若真是对本汗有什么不满,尽管大胆的提出来,不要一味的憋在心里,若是闷坏了身体,本汗要去哪里找能跟着本汗冲锋陷阵的勇将能臣?”宽大袖口下带着薄茧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尾戒细致的轮廓,婆娑在淡金色光线中的五官奇异的柔和,心下却暗暗揣测着他们究竟给他捅了什么篓子。

“末将不敢--”

“臣不敢--”

“属下不敢--”

揩着冷汗,他们又不是嫌命长,哪里敢不满?

“哦?既然不是对本汗不满,那你们是唱的哪出?左冥,你说。”

“喏。回大汗,非宇国宰相之子昨晚意图逃脱,围捕过程中不慎身亡,今早方察,众将众臣自知犯下弥天大罪,不知如何向大汗请罪。”

那小子死了?摩挲着尾戒的指腹一顿,扫过座下将臣的目光冷凝了下来,他没料到这些他向来引以为豪的猛将能臣们竟给他捅了这么个篓子。非宇国虽不济但也不容小觑,没了那十个城池倒是其次,万一那老匹夫得知他家的香火断在他手里,那岂不是要与他萨达尔拼命?

眉皱的更深,他完全可以预见那老匹夫疯狂报复的场景。

倒不是怕,只是这麻烦本该毫无必要。

骄兵必败,才得了这么点成绩就傲的忘乎所以,将他的话当成耳旁风,弄出事来还得让他擦屁股,看来不给他们立点规矩他们会认为他太过仁慈。

被寒光扫过的将臣后背无不泛起了战栗。

仁慈,冤枉的很,他们真的未曾从他们大汗身上见到所谓仁慈的丁点影子。

当目光的终结点落在答答布棋的身上时,答答布棋似乎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虽说左冥都吏好心的为他减轻罪责,企图将弥天大罪由众将众臣共同分担,但追究起来他答答布棋依旧难逃其咎,更何况他们大汗向来奉行有功当赏有过当罚的原则,是他的责任又怎能由其他人跟着承担?别说他们大汗不许,就是他的自尊心也不许。一人做事一人当,做错了事就应勇敢的承担,逃避责任逃脱惩罚,算是什么英雄好汉?

任命的俯首认错,错了就是错了,办事不利辜负了大汗的信任,就是死了也活该!

当众将臣从答答布棋身上见到慷慨赴死的意味时,无不心下恻然,戚戚的怆然萦绕心间。尤其是平日与之交好的几位臣子,已经按捺不住的膝行向前,目露恳切,替他求情。

“大汗……”

“报--”一声急促而响亮的报声不合时宜的响起,窸窣的掀帘声同步响起,一通报小卒火烧屁股的闯了进来,几乎趔趄的单膝跪地。

目露不豫,面色疾速沉了下来,猛地一拍矮几,断喝:“像什么话!毛毛躁躁的,可是敌军压境?”

小卒吓得哆嗦,连连摇头:“不是……”

“不是?不是你慌得什么劲!主帐商议政务时,不得命令不得擅自入内,本汗立的规矩,你当做儿戏不成!稍微有些成绩就开始妄自尊大起来了,自以为了不起,敢讲本汗的命令放在眼里,简直不识好歹!”怒着脸猛地一脚将矮几踢翻,手指面前吓得面无人色的小卒,脸色阴沉的瘆人:“来人呐,拖出去,军法处置!”

听着大汗这番指桑骂槐的话,想替答答布棋求情的人一颗心就疾速的下沉,脸色无不灰败。他们明白大汗恐怕是要狠下了心办答答布棋了,求情恐怕无济于事不说,依大汗目前的怒容来看,还会累及己身。

最数无辜的就是被杀鸡儆猴的小卒了。

明明就是他家大汗前个时辰特意吩咐他的,只要涉及那个女人的事情,一定第一时间通告大汗,若迟了半刻,休怪他拧下他的脑袋。他为了脑袋着想,时刻关注着那女人的动向,这不,那女人一闹幺蛾子,他就马不停蹄的来通报,丝毫不敢耽误半分。怎想得饶是谨遵他家大汗的吩咐,他家大汗硬是说他妄自尊大不停他家大汗的命令,他冤不冤?

眼见着就要被拖到帐口,小卒知道只要一出了帐他的脑袋就再也不牢靠了,索性豁上了去,冤枉的大叫:“大汗--冤枉啊--大汗--那个女人一出了事属下就……”

只听一声尖锐的衣袂擦风声,疾风一扫,众人只见眼前绯色疾晃,下一刻本该在主位上的男人飞身至帐口,两手凶狠揪着小卒的衣领,呼吸紊乱的喝道:“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说!”

初次与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近距离接触的小卒被震的呆掉,任司寇殇抓着他摇来晃去,口里无意识的嗫嚅:“她……打起来……”

打起来?狭长的眉阴戾的挑起,难道你哪个不要命不长眼的敢趁他不在的功夫欺负她?

一想到他的女人被人欺负,他浑身的煞气就如火山喷薄的怒焰,裹不住,汹涌澎湃!甩开小卒,他阴沉了面色飓风般疾步离开,余留劫后余生的一干人等私底下大喘气。

不过多时,换过气的众男人由身体里的八卦因子作祟,开始七嘴八舌了起来。

“诶,真稀奇啊,咱大汗竟为了一个娘们紧张如斯--”

“可不是,我这也纳闷呢,咱大汗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怎么今日为了一个娘们方寸大乱?你们刚刚有没有见过大汗那紧张样,啧啧,从跟着大汗至今,还是第一次见大军面前都临危不乱的大汗露出这样的神情呢!”

“我敢保证,那娘们一定长得水灵诱人,大大的眼儿,小小的嘴儿,白皙的颈子,小酥胸,水蛇腰,翘翘的臀,滑滑的腿儿--啧啧,能让咱大汗放在心尖上的,一定是个尤物……”

“那还用说!不过,一路上没见咱大汗对哪个娘们上过心啊--答答布棋,你一路上负责大汗的起居,可曾注意过大汗放在心尖上的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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