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某人都可以泰然自若,完全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爷自然不会无聊的挑起不愉快的话题。
其实要真算起来,爷并不是个大肚的人,相反,却是个小鸡肚肠睚眦必报之人。常常是别人拍爷一下,爷会立马抡起锅盖将人揍成猪头;别人若是胆敢拍第二下,爷二话不说,当即放出猫咪拿爪子拍他个魂飞魄散!尔今倒不是爷改性了,变得仁慈宽容了,而是爷不屑和这种低等生物计较!试想,若是身后一只疯狗霍得咬了你一口,你莫非还得扭过头回咬一口不成?
余光偷瞄了某人,见某人正端着剔透的白玉勺,垂着纤长浓密的睫毛,动作高贵优雅的喝着荷叶粥,爷眉毛一剔,心里小小的鄙夷一把,手里剥虾的动作愈发的顺畅……
一双精明的老目时不时的在门外以及爷两点一线徘徊,八字眉耸起,狐疑渐深。
目光最终锁定满嘴油腻,正吃得不亦悦乎的爷,迟疑半晌,莫老头终于忍不住开口:“不知门外的那些壮士此举为甚?”
门外,一干暗影排成一字,头顶黑色大锅,单脚立起成金鸡独立状。一模一样的动作,一模一样的黑衣,一模一样的黑锅,还有如黑锅似的一模一样的臭脸,远远望去,嗬!还别说,煞是壮观恢宏哩!
鼠眼连抬都懒得抬下,爷撇撇嘴,爱理不理的开口:“爷可没有探究别人的怪癖。要是八卦的想要知道答案,直接屁颠屁颠的跑过去问他们不就得了,作甚问爷?”
松垮的老皮抖动异常,莫老头气撅了胡子,狠狠剜了爷一眼,一摔筷子,愤恨离席。
“老爷……”莫母担忧的唤了声,也撂下筷子,小步追了出去。
偌大的饭桌上,只剩下吃的津津有味的爷,如惊弓之鸟的莫小小,以及不改面色的莫子谦。
“你有什么冲我来就是,不要迁怒父亲。”不冷不热的声音从右方传来,波澜不兴的语调让人听不出喜怒。
抬眼,望着空空的座椅讶然一呼:“呀,原来岳父大人这么快就吃饱离席了!饭量还真是小哩!”能节约多少粮食哟!
下位处投来的怪异的目光令爷火速将鼠眼一转,精光乍乍的鼠光令某生物惊慌失措的低下螓首。
“娘子,你刚才作甚那么盯着为夫?莫不是突然发现你的亲亲夫君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举世无双俊美无敌,因而心生恋慕,滋生情愫?哟,小脸红哩!莫非真的被为夫一语言中,娘子你暗恋为夫?不用不好意思,暗恋就直说嘛,害羞个啥劲啊?你不说爷怎么能知道你的内心真实感受呢?不用担心给为夫带来困扰,反正暗恋爷的大有人在,也不差你一个。其实啊,爱的话就要爽快的说出口,不要憋在心里,一憋再憋,再憋完了还忍着继续憋。等到实在憋不住了,终于憋出勇气想要表白时,却后悔不跌的发现原来爱人早已远去了!所以啊,娘子,恋爱要趁早,若是爱为夫的话就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呀,娘子,你的俏脸着火了哟!红彤彤的,就宛如天边的一抹云霞,贼贼好看哩……”
“够了!”泰然自若的表象无法再维持下去,莫子谦怒容满面:“小鼠崽,不要欺人太甚……”
“来来来,多喝点这黑米膳粥,明目活血补气养颜不说,还可以滋阴补肾呢!娘子你可真是需的很呢!”站起身,爷噙着痞痞的坏笑,将面前的黑米膳粥倒在了莫小小的碗里,望着她愈发殷红的脸蛋,故意低下头硬是对上她那躲闪惊慌的眸子:“娘子,喝啊,可别辜负了为夫的一番心意……”
未等爷将话讲完,爷的领子就被人一把揪起,****从莫小小身边离开。
怒沉着一张俊脸,莫子谦转向脸红的几乎快烧着的莫小小,低声令道:“小小,你先下去。”
似乎听到了什么天籁之音,莫小小面色一松,撩起裙摆,急不可耐迈着莲步往门外匆匆奔去……
收敛笑意,嘴角斜斜的歪起一个弧度,爷扯扯衣襟,不耐烦的盯着他找剁的爪子:“放开。”
对爷的命令置若罔闻,仍旧找剁的揪着爷的衣领,莫子谦眸色隐怒:“你到底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