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扑中文)日出日落,潮涨潮落,转眼间,五年匆匆而逝。
大翰日益强盛,国泰民安,事实证明,景康帝的确是个好皇帝。国富则.民强,五年之间,让群臣最关切的不再是天灾**,反而是帝王的家属。自从瑶妃携子失踪,五年漫长的时光,帝王却依旧无子嗣。悌
自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寻常人家尚且如此,又何况帝王之家。而如今后宫之中,妃嫔寥寥可数,还是帝王登基之时册封的那几个,算算年纪,却已过了适龄孕育的时候,如此,选秀之事,再次被提上了日程。
群臣上书,字字血泪,楚琰驳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也烦了,所幸随他们而去。
后宫,雍和宫中。悌
薛莹与楚菀姐妹二人相对而坐,虽是立春之后,天气乍暖还寒,内室依旧点着火红炉火,温暖如初。楚菀芊芊素手,正挑拣着面前的茶叶,只取了最嫩的叶心如茶,水亦是清晨采摘而来的朝露。
“听闻当年瑶妃以花瓣如茶,妹妹为何不放入些玉兰花瓣,一来增添些甘甜味儿,二来也可借着皇上对瑶妃之爱,博得皇上几分疼宠。”薛莹巧笑嫣然,不急不缓的说着。谀
楚菀轻笑,眸中闪过几丝不悦的神情,但并未发作,反而淡声开口,“本宫为皇上奉茶,只希望日日与皇上举案齐眉,坦诚相待,并非是让皇上由此思念故人,姐姐只怕是会错了意。”谀
薛莹是聪明人,自然听懂了楚菀的意思,尴尬的笑了几声,“本宫愚钝,妹妹莫要见怪。皇上聪明绝顶,只要皇上不会错意便好。”
楚菀温润浅笑,用烧的沸腾的露水沏茶,一时间,茶香四溢。她在侍女奉上的铜盆中净了手,然后在侍从搀扶下缓缓起身,身上做工精致的素色宫装华美异常。“这个时辰皇上也该下朝了,本宫要到景阳宫为皇上奉茶了,就不多留姐姐了。”
楚菀话语间明显是赶人的意思,薛莹识趣的起身,在宫中侍女的搀扶下离开。雍和宫离她所居住的景仁宫尚有一段距离,长长的宫道,薛莹坐在鸾轿之上,单手撑头,若有所思着。贴身侍女佩儿快步的跟随着,口中却不住的抱怨。
“祈贵妃如今对娘娘是越发的不恭敬了,她也不想想当初若没有娘娘,她孤身一人在宫中如何立足。如今受了皇上些许宠爱,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娘娘当初待她如亲姐妹,如今她博得圣宠,自己吃肉,却连一口汤都不肯分给娘娘……”佩儿自知话说的太多,慌忙闭了嘴。
而薛莹却并不气恼,反而低柔一笑。“如今后宫之中,楚菀独大,皇上一月也只来后宫几次,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她宫中的。何况,中宫无后,她位份本就在本宫之上,又掌管六宫事宜,本宫不过是空有个协理六宫之名,很多事还是要仰仗她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受些闲气,也在所难免。”
佩儿嘟起嘴,不服气的再次开口,“难道娘娘要一辈子受她的气吗?”
“所谓物极必反,她的性情的确像极了瑶妃,可再像又如何,终究不是。何况,这些年她的所作所为皇上并非全然不知,始终,她不是瑶妃那般心若止水的女子,这些年来,权利富贵已蒙蔽了她的心。”薛莹不急不缓的说着,她只求在宫中安稳度日,对帝王恩宠从不强求。很多事,反而看得通透了。
“娘娘所言极是。”佩儿笑着回了句,“祈妃的年纪也不轻了,昨日听小夏子说,皇上又要选秀了,男人还不都是喜新厌旧的,等新人入了宫,奴婢就不信没有能抗衡她的。”
薛莹摇头,无奈而笑,他们这位皇帝可是念旧的很,除非瑶妃再世为人,否则,想要与楚菀抗衡,除非是自寻死路。“休得胡说,这话若是传入他人耳中,本宫都保不住你。”
“是奴婢一时失言。”佩儿吐了吐舌头,忙闭上了嘴。
另一处,景阳宫中,楚琰半靠着身后的软榻,桌案上堆放着尚未批阅的奏折。刘忠侯在一旁,倦了衣袖,小心的为楚琰研磨。
“皇上,祈贵妃在殿外等候,皇上不让她进来侍奉吗?”刘忠忐忑的开口询问。
楚琰温润一笑,难得的将目光移到他身上。“朕看你是想要偷懒吧。”
“皇上说笑了。”刘忠赶忙低头,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楚菀很会做人,这些年,明里暗里,他也收了她不少的好处,有事也会为她说上几句话,但刘忠终究是楚琰的心腹,在楚菀哪里,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是如此,楚琰才一直纵容着他。
看了一上午的折子,楚琰也着实有些累了,大多数都是为了选秀之事,他看的也心烦。“让她进来吧。”
“是,老奴这就去宣。”刘忠一笑,快步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