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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大厨还是龙崇宇,殷玦什么都不会做,手足无措地缀在龙崇宇后边,不过龙崇宇并不嫌他碍事,反倒一有了空暇就回头亲一亲殷玦的脸颊,或者拿出小碟子夹菜让他尝咸淡。
殷浅从青玉里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温馨的场景,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又回客厅自己玩儿了。
殷玦的青玉被他暂时借来一用,现在正柔柔地挂在胸前,只是殷浅在撩开自己的衣领后轻轻地皱起了眉头,他的心口上印着一枚浅紫色的花骨朵,含苞欲放,妩媚鲜活,看来时间已经不太多了,这是他与那个人作的约定,在花朵完全绽放的时候,他就要回到那人的身边。
殷浅想起那人总是空荡荡的猎猎作响的黑色长袍,还有几个月前把他从镇海的池子里抱出来时双眼赤红的样子……池子里放入了新的法宝,只是不知道能够支撑多久,但是胸前的这朵花却是等不及了,这是一种秘法,待到花朵绽放的时候配合着一种药汁调理,至少还能延长他五十年左右的寿命。
这种奇怪的秘法也只有那人才会,尽管并不想看到那人,但是殷浅十分珍惜自己的性命。
晚餐刚刚被殷玦笨拙地端上桌,客人就陆续地到了,老太爷领着谢雨谢信两个小辈与牵着楠楠的两位老人在门口来了个巧遇,并面带笑意地互相攀谈了几句。
龙崇宇父母这边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虽然年纪大了,但至少在待人处事方面是绝对让人挑不出错的,得体大方,也并没有因为媳妇儿是个男的而表现出丝毫的不满,事实上他们也是很喜欢殷玦的。
老太爷则表现得比较淡然,他不喜欢龙崇宇,尽管殷浅觉得他们很合适——看在前任龙君的份上,老太爷对着龙崇宇露出了还算和善的表情。
殷浅站在客厅前面迎接,一头苍白的发丝已经用障眼法染得乌黑,并用一根红绳束着,虽然他和殷玦一样削弱了自身属于青龙的那部分气势,但是出色的样貌依旧惹得两位老人看呆了眼。
半晌,龙崇宇的父母又下意识地望向殷玦。
殷玦的眉目过于清澈冰冷,和殷浅这种明熙耀眼的完全不同,虽然都很好看,但是也很难让人把他们联系在一起,更别说是兄弟……好吧,鉴于殷浅的相貌还是很年轻的,在殷玦介绍人的时候,殷浅就赶紧抢白了一句:“我是他哥,亲哥。”
殷玦差点没被殷浅的厚脸皮惊倒。
龙崇宇抽了抽嘴角,心里暗骂了句老妖怪,然后拉过楠楠的小手道:“来,叫舅舅。”
楠楠刚准备开口,殷浅就立马将龙崇宇挤到了旁边,“别听他的,叫伯伯,伯伯给你糖吃。”
且不说称谓有何不同之处,单是两人间隐隐的火药味就连孩子也感受到了。
楠楠瞪圆了眼睛,看看龙崇宇又看看殷浅,终于眼眶一红,吱唔着一头撞进殷玦怀里。
殷玦半蹲□把他抱起来,直接懒得搭理那幼稚的两人。
趁着殷玦领着客人进去就座,磨磨蹭蹭缀在人群后面的老太太趁人不注意一脚踢在龙崇宇小腿上,小声教训道:“死孩子,缺心眼儿吧你,叫什么舅舅,等会儿赶紧哄哄你媳妇儿去”。
龙崇宇:“……”
饭桌上因为有几个人比较话唠,例如谢雨谢信老太太,再加个殷浅调节气氛,所以也算得上真正宾主尽欢,龙崇宇的父亲与老太爷喝了几杯药酒以后就拉上了交情,并且邀约着以后一起下棋。
老太太则与殷浅唠开了家常,以殷浅那招人的功力,上至八十下至八岁的女性,不管已婚还是未婚,绝对拿他毫无办法。
这一会儿的功夫,白瓷汤碗里盛的汤就见了底,因为殷玦实在不善于和人唠嗑,所以很自觉地端起碗去厨房盛汤。
龙崇宇被老太太貌似不经意地踩了一脚,也非常淡定地跟着进去了。
殷玦眨巴着眼放下碗,龙崇宇已经凑到了他身前,此时已经将近晚上七八点钟,龙崇宇眉梢一挑,先前那完全遮掩住的沉重煞气就不小心流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