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陈曼柔的猜测是很正确的。因为,那静和师太的嘴巴就跟个蚌壳一样,怎么都撬不开,哪怕是刑部尚书将各种刑□流给她讲解了一遍,顺便演示了几样,静和师太都死咬着不说她那心上人是谁。
皇上自知道那个救治太后的办法,就没心情在这里听审案了,将事情都交给了刑部尚书之后,就带着一群御医,以及小尼姑师徒俩,还有陈曼柔大公主等人,再次直奔慈安宫。
在慈安宫,陈曼柔算是大开了眼界——唐姑娘真心凶残不解释。
皇上派了陈曼柔跟着唐婉儿进内室取心头血,唐姑娘激怒去之后,三两下扒开胸前衣襟,眼睛眨都不眨,一匕首扎在心口,凄惨叫了一声,视线转向门口:“皇上,救命啊。”
陈曼柔嘴角抽了抽,一边吩咐立春上去取了心头血,一边吩咐立秋赶紧给唐婉儿止血。顺便时不时的扫两眼门口,这唐婉儿可真是不省心,你这么一叫,还不得让外面的人以为咱要对你挟私报复,然后捅了你一刀吗?
但是,亲,你能不能先看看场合?小尼姑大尼姑老尼姑可都在呢,虽然不是人人能为咱作证吧,但至少有那么一两个,很明显已经不是和你站在一边了啊。
立春将收集了心头血的小瓶子递给小尼姑的师父,小尼姑的师父拿着瓶子出去,说了几味药材,然后御医们就开始忙碌起来了,这会儿皇上才慢悠悠的进了内室。
看见唐婉儿脸色苍白的半躺在榻上,胸前满是鲜血,而立秋正忙忙碌碌的给唐婉儿包扎,也没说什么,只转过头拉了陈曼柔的手:“柔儿可是被吓到了?”
陈曼柔摇摇头,笑着说道:“妾身从小在真定府长大,也曾遇上过契丹入侵的事情,这点儿子小事,怎么可能会吓到妾身?只是,唐昭容这边……”
“你不用管了,朕已经吩咐刑部尚书,给他们三天时间,让他们将这次案件的最后凶手给抓出来,到时候谁是罪人,还说不定呢。”皇上冷冽的眼神再一次从唐婉儿身上扫过,很不留情的拉着陈曼柔转身出了房门。
唐婉儿闭着眼睛躺在榻上,嘴唇哆嗦了两下,一串泪珠子从眼角滑下。立秋扔了手里的棉布,起身说道:“昭容娘娘,奴婢已经为您包扎好了,但是您伤的地方比较严重,最好了是前三天不要随意挪动,等胸口的伤好一点儿了,再换地方休息。奴婢让御医过来给您瞧瞧?”
唐婉儿睁眼,怒瞪一眼立秋,立秋见她不说话,只行了个礼,转身出门叫了御医。唐婉儿视线转到站在墙角的一个宫女身上,语气很是淡漠:“本宫这还没失势呢,你就想另择主子了?”
那宫女赶紧摇头,上前来扶了唐婉儿,让她躺的舒服一些:“小姐,奴婢怎么会另择主子呢?奴婢可是在府里的时候就服侍着您了,只是刚才大家皇后娘娘的人都围在这里,奴婢也不好上前。娘娘,您看,您这伤口可是皇后娘娘的人给包扎的,您要不要利用一下这次的机会?”
唐婉儿眼睛一亮,琢磨了一会儿,皱眉摇头:“皇后不是那么蠢的人,这次也没给本宫留下利用的机会。从撒药粉到包扎伤口,都是那个宫女亲手做的,咱们要动手脚,势必得将这包扎给解开,但是你知道她是怎么包扎的吗?”
别看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包扎,立春在上面可是弄了不少花样,前绕后绕打结,唐婉儿没仔细看,那宫女站在角落里也没看齐全,所以这会儿两个人相看无言。
况且,唐婉儿想的更清楚,就算是她想要利用这次机会,皇上大约也是不会相信的。之前,皇上可是和皇后一起离开的,皇上就是皇后最有力的证据。
而唐婉儿就算是侥幸利用好了这个机会,大约也只是让陈曼柔损失一个宫女。
可是,现在那宫女已经出去了,她就算是得手了,大约在弄死那个宫女之后,她自己的这个宫女,也是要保不住的,因为,这会儿就她们两个在房间里。
“唐昭容娘娘,微臣是来给您请脉的。”就在唐婉儿左思右想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声音,唐婉儿郁闷,这下子好了,想利用也没得利用了。
那小宫女瞧着唐婉儿的神色,退开两步,到外面去叫了御医进来。
而太后的寝宫里,皇上和陈曼柔并肩站在床头,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那尼姑才拿着一个小瓷瓶过来,后面跟着一群御医,那尼姑将瓷瓶递到皇上跟前:“这是药引子,等会儿药就熬好了,皇上您先让太后喝了这药引子。”
皇上拔开瓶塞,立马有一股很古怪的味道冲了出来,陈曼柔侧头看那尼姑:“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御医已经检查过了吗?这个东西,对人体有害没有?”
那尼姑见过皇上对皇后的宠爱,也不敢托大,当即恭恭敬敬的应道:“这里面加了一种药粉,贫尼只知道,是苗疆特有的一种草磨制的粉末,叫做离草,对人体并无伤害,众位御医也已经检查过了。”
还喂了一只小狗,看那小狗没事儿,那尼姑才将药粉给拿进来的。准确的说,那瓶子里,就是唐婉儿的心头血,加上所谓的离草粉末,然后弄出来的药膏一样的东西。
陈曼柔转头看皇上,皇上略有些迟疑。万一这东西有古怪,并非是当场发作的,而是三五天才能发作,或者十来天才能发作那岂不是会害了自己的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