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琴好的不一定就真的高雅,就好像她这个画画儿好的就绝对不是清高之人一样。
“我怎么没听过你弹琴?”陈曼柔决定不和成妃这个没脑子的人计较太多,反正她这人说话不好听已经快成为后宫的一道风景线了。
“我没弹过啊。”成妃用看白痴的眼神看陈曼柔,陈曼柔按下想要抽打成妃的念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道:“你怎么不弹?长时间不弹的话,你不是会手生吗?怎么我今儿听你的琴音,还蛮好听啊。”
成妃撇撇嘴,往杨贵妃那边看了一眼,也没回答陈曼柔的问题,转头吃菜去了!吃菜去了!陈曼柔差点儿想要端起盘子扣到成妃的脑袋上,深呼吸了两下才算是控制住这个想法。
转头看场中,胡昭仪已经准备退下了。陈曼柔微微侧头,尽欢躬身过来给她斟酒,一边小声说道:“胡昭仪将皇上以前所写过的所有诗词给编写成了一本书。”
陈曼柔惊讶的看胡昭仪,就见胡昭仪脸上带着浅笑,耳边摇曳的珍珠更衬的面色如玉,身上素色的衣服更衬她淡雅如烟,莹白的手指捏着青瓷的杯子,很有一种透明的质感。
胡昭仪是个美人儿,陈曼柔一向知道这个事实,但平日里胡昭仪的打扮并不出彩,所以陈曼柔也就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这个胡昭仪确实是很有资本的。
不过,弄个诗集,这走的是诗词出众的道路?
陈曼柔侧头看了看杨贵妃,就见杨贵妃端坐在那里,脸上半点儿波动都没有,依然一副清高才女的模样。陈曼柔垂下眼帘,这下子可是有趣了。
一场宴会到了半夜才算是结束,等皇上和皇后携手走人,陈曼柔也慢吞吞的出了大殿,等在外面的为乐赶紧过来给陈曼柔裹上披风:“娘娘,先上轿?”
“嗯。”点点头,陈曼柔直接上了轿子,杨贵妃她们早就走人了,所以陈曼柔也不用担心自己前面还有位分高的人。一路上晃晃悠悠的,到钟粹宫的时候,陈曼柔已经是快睡着了。
“娘娘,钟粹宫到了。”对月的声音很轻,但陈曼柔本来就是浅眠,所以很快就回神下了轿子。醒酒汤是之前对月已经准备好的了,一直在炉子上温着,明总管亲自守着。
这会儿尽欢去端了进来,喂陈曼柔喝下半碗,然后才和对月一起扶着陈曼柔到内间休息去了。
“今天皇上翻了胡昭仪的牌子?”第二天,吃过晚饭,陈曼柔正领着对月尽欢在钟粹宫绕圈子消食,就听小喜子过来报告了这个消息:”往年这会儿,皇上都是翻杨贵妃的牌子的,这次翻了胡昭仪的,大家都觉得惊讶呢。“
“景仁宫那边是什么反应?”陈曼柔摸摸下巴,这会儿不知道杨贵妃是什么表情。
“并没有什么动静,只说是杨贵妃不舒服,请了御医过去。”小喜子笑嘻嘻的说道,陈曼柔瞥他一眼:“出去可别这个表情,撞到景仁宫那里,说不定就栽你个幸灾乐祸的罪名。”
“娘娘,您看小的是那种蠢笨的人吗?”小喜子赶紧表示:“小的也就在您面前敢这样,到外面,小的绝对不会犯错的,娘娘您就放心吧。”
陈曼柔哼了两声,继续往前走,心里倒是落了一块儿石头。她生怕自己昨儿送的那幅画让皇上对她另眼相看,本来那幅画挂到御书房,就可能已经让皇后惦记上了。
若是皇上对她另眼相看,今儿晚上到她这里来了,那她可就成了靶子了。本来她现在就没根基,太得圣宠,只会死的更快。反正她年纪小,完全不用着急。这几年,只要让皇上心里记着后宫还有她这么一个人就行了。
两三年后,等她将这钟粹宫给打理好了,没有耗子了,再慢慢的崭露头角。那时候,后宫又会进新人,恐怕到时候也就没人注意到她了,大家都急着对付更加粉嫩可人的青春少女呢。
所以她真没想着凭着那幅画让皇上今天晚上过来,那幅画的本意原先就只是让皇上高兴高兴,自己投其所好的让他笑了,他就能记住自己,不会和上一次一样,一个多月不过来,以至于内务府都不将她当回事儿。
可是,没想到,效果太好了。后来才忽然想到一个关键,皇上登基三年了,连皇宫都没出过几次,更不要说亲眼看见自己治下的繁华盛世了,那幅画可真是送到皇上心坎子上去了难怪皇上会那么喜欢。
早知道……咳,早知道她还这么画,不想太抢眼和让皇上记住,这可是两码事儿。皇上现在不过来,日后总有过来的一天的。
而且,说不定这次皇上就是为了让她躲风头呢,嗯,自我安慰一下,心里好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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