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斯泰曾经在《安娜?卡列尼娜》说过,世界上大多数幸福家庭,其幸福的含义大致相同,而反之对于不幸的家庭来说,其不幸的原因则大多各不相同。
而所谓幸福的含义,其实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很简单,一担食,一瓢饮,也许都能够满足很多人生活中的幸福追求,但当幸福来临的时候,往往我们会和幸福失之交臂,在恍然大悟之后,方才悔恨莫名,而这,也占了大多数所谓不幸原因的绝大部分。
……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照在林逸辰的脸上暖洋洋的,如同母亲的手掌一般带着温暖和安抚人心的力量。
林逸辰轻轻挠了挠自己的脸,便用被子蒙住脑袋,准备再好好的睡个回笼觉,不过是刚刚早上而已,这对于他来说远不是起床的时候。
“老大,起床了!今儿是星期一,咱们一会有毕业典礼啊!”
林逸辰正准备翻个身去继续和周公下棋的时候,自己的被子直接被人给拉了下去,下面一道熟悉的声音大声嚷道:“今天要是迟到的话,肯定又会被班主任给记名了!说不定毕业证都得给扣下,赶紧起来,哥几个可不想因为你又被连累啊!”
“吵什么,这才几点啊,让我再睡个回笼觉!”
林逸辰不满的嘟囔了一声,此时正处在盛夏时节,早上起来就算不盖被子气温也不冷,是以林逸辰直接拉了拉自己贴身的小背心,迷迷糊糊的准备继续睡觉。
“还睡回笼觉?”
刚才那个声音显然是愣了愣,然后自己在一旁轻声嘟囔了两句。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他说……”
“行了,烦不烦啊!谁大清早的还唱这么老掉牙的歌……”
这道突如其来的大嗓门,五音不全的嚎着郑智化的《水手》,直接将林逸辰睡眠的兴致尽数一扫而空,直接便翻身坐了起来,不过骂到嘴边的话刚吐出了一半,顿时让林逸辰愣住了,睡意全无的他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抬眼望去,熟悉而陌生的四人寝室,木头做成的床板,床沿边上是用生铁焊上的护栏,床旁边是一张四张桌子并在一起的写字台,上面堆满了书籍,啤酒瓶,瓜子皮等杂物,一个碧绿色的歪脖台灯伫立在桌子中央,灯头上还挂着一只泛黄的袜子。
而在桌子旁边,两个略显青涩的青年正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刚才那个站在窗口唱水手的哥们,歌唱到一半,被林逸辰一吼歌声顿时戛然而止,此时还保持着一脸惊愕的表情,半张着大嘴愣愣的看着他。
眼前熟悉的一切,让林逸辰顿时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然后甩了甩头,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床沿旁边的生铁护栏,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了林逸辰的心头。
“这是怎么回事?”
林逸辰的心头打上了一排大大的问号。
就在睡觉之前,林逸辰的世界还是一如既往的运转着,下班后,林逸辰托着疲惫的身体走出了公司的写字楼,然后开着自己的二手捷达准备出去找个大排档撸点串子喝点酒解解乏,日复一日的生活虽然平淡而乏味,但是见惯了世态炎凉的林逸辰,却是对这种生活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在大排档里面自己一个人要了十个肉串,五瓶啤酒之后,林逸辰便打开了一包五块钱的黄山,掏出一根烟卷叼在嘴里,点,然后贪婪的深深吸了一口,劣质的烟气被吸入肺中,顿时呛的林逸辰咳嗽了两声,脸上泛起一阵不正常的红晕,不过在啤酒上来之后,他却连杯都没拿,直接咬开一瓶,鲸吞牛饮一般直接倒进了肚子里,算是将咳嗽的感觉压了下去。
这顿酒不知道喝了有多久,林逸辰往桌子上拍了二十五块钱,接着便一摇三晃的走出了大排档。
午夜十一点,路上的行人已经没有多少,林逸辰醉醺醺的回到车里,开车准备回家,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交警都回家去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了,谁还会出来兢兢业业的和自己这么个醉鬼过不去。林逸辰这样想着。
林逸辰醉醺醺的驾车往家开,车速开得飞快,不多时,林逸辰随意的往车窗外瞥了一眼,正好看到了那掩映在夜幕之下的母校:松江省江水市第二中学。
见到自己的母校,林逸辰迷醉的眼中猛然亮了一分,看着自己的这座高中母校,林逸辰心中感慨万千,在高中时代自己被称为整个学校的希望,将来必然能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可是……造化弄人,谁又能想到,当初那个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少年,能够混到如今这般悲惨的境地?
“轰”的一声巨响,还沉浸在回忆之中的林逸辰顿时耳边传来一声轰然巨响,接着,没系安全带的身体猛然在一股大力之下飞了出去,直接便将汽车前挡风玻璃撞得粉碎,然后身体飞出好远之后,才摔在地上。
感觉到生命在自己的体内缓缓消逝,他费力的抬了抬头,发现自己正好落在了母校大门口的不远处,林逸辰的嘴角挂起了一丝苦笑:若是让当年认识我的老师明天看到我……这面子可就丢大了……
这就是林逸辰在昏迷之前最后的记忆。(平南学网)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就是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