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徐昭和韩子煜的婚期越来越近了,这些日子,府里上上下下都忙着,就连素来和二房不大熟络的三太太都过来帮忙。
“这些日子,劳烦弟妹了。”周氏满脸笑意道。
三太太摇了摇头:“我是四姑娘的婶子,嫂嫂说这些可就见外了。再说了,能和皇家结亲,少不得也沾些光,我也正好见见世面。”
听着三太太的话,周氏微微皱了皱眉。
徐昭进来的时候,就见着自家娘亲坐在桌前,和三太太说着话。
三太太不知说到了什么,忍不住笑出声来。
徐昭缓步上前,微微福了福身子:“昭儿给婶子请安,给母亲请安。”
见着徐昭进来,三太太笑着道:“昭丫头来了?正巧说着你呢,可就过来了。”
徐昭抬起头来,视线朝自家娘亲那里看了看,才笑着问道:“三姐姐怎么没过来,难道是病又厉害了?”
半个月前,三姑娘着了风寒,一病不起,三太太请了大夫进来,吃了好些药,如今也该好了。
听着徐昭的话,三太太嘴角的笑意僵了僵,微微有些尴尬道:“如今这府里,也就你记着你三姐姐了。”
“你三姐姐并不是不想见你,只是病的重,怕过了病气给你,到时候耽误了你的婚事可就不好了。”
“好孩子,你可别见怪,等病好了,我叫她过来给你赔罪。”
三太太自顾自说着,丝毫没觉着自己这话有什么不对。
徐佩是她的姐姐,又在病中,便是不见她,哪里称得上什么赔罪。
这话要是传出去,外头的人该怎么议论,还不说她在府中作威作福,坏了名声。
“三婶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三姐姐病着才不好见我,我只知三姐姐待我好,哪里就谈得上什么怪罪。便是赔罪,也该是我去给三姐姐赔罪,这些日子事情多,也没顾得上陪三姐姐去。”
三太太愣了愣,片刻才笑了起来:“瞧四姑娘这嘴,伶牙俐齿,全都学了嫂嫂去。”
“我那里还有些事情,先回去了,等改日再过来。”
三太太说着,就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身来。她脸色有些不好,径直朝徐昭跟前走了出去。
周氏也站起身来,瞪了自家闺女一眼,亲自将三太太送了出去。
等回到屋里,才对着徐昭道:“方才你说那些话做什么,没见你三婶脸色都变了,你这及笄了,倒是愈发没规矩了。”
周氏甚少这样责备她,徐昭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闷闷低着头,看着大理石的地面。
薛妈妈见着她这样,忙插嘴道:“太太也别生气,姑娘和三姑娘素来要好,见着三姑娘被人作践,才忍不住说出那些话来。”
听着薛妈妈的话,周氏的脸色才缓和了些,看了站在那里的徐昭一眼,开口道:“她是三房的当家太太,不管你心里怎么想,身为晚辈你人前然后都该敬着她些,别叫她抓住个不敬长辈的把柄,到外头说道去。”
“可知道错了?”周氏问道。
徐昭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心中犹自有几分不甘。
周氏见着她脸上的神色,哪里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微微叹了口气,叫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你三婶责罚了你三姐姐,可对外头却是说你三姐姐受了风寒,病了不能见人。这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可有哪个会说你三婶不慈,专门寻借口责罚你三姐姐?”
“你大伯母执掌府中中馈,这事情她会不知道?”
“无论你三姐姐如何,也轮不到你去说你三婶的过错。娘跟你说的那些道理,你可都忘了?只顾一时痛快了,别忘了日后就有人在你背后嚼舌根。正所谓人言可畏,你便是嫁到肃王府去,也不能不顾忌着。”
徐昭抬起头来,慢慢道:“娘亲说的对,女儿知道错了,女儿只是一时气不过,心里又担心三姐姐。”
这些日子,她不是没去过三房,只是每一回都被挡在了门外,看守的婆子说是三姐姐病了,不好过了病气去。
可瞧瞧院子里那些个婆子,还有懒散的丫鬟,三姐姐根本是被这些个奴才给作践了。
不等周氏开口,就听到外头一阵脚步声,有丫鬟进来回禀:“太太,三老爷从南边儿回来了。”
徐昭一听,眼中就闪过一抹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