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笑了。”听了穆芷薇的话,徐昭谦虚一笑,很自然地开口道:“湖边寒气重,地上又滑,咱们可别靠过去,受了风寒是小,万一不慎落水,扰了老夫人的寿宴,可就不好了。”
不是徐昭太过小心,而是前世的里,写过太多这样的场景,她不得不防着。
穆芷薇一听,一口气顿时就憋在了喉咙里,嘴角的笑意僵了僵,瞬间就笑道:“妹妹说的是,倒是我一时大意了。”
徐昭将她脸上的表情全都收入眼底,心里便隐隐觉着方才她的猜测是对的。
难不成,她是想替自己的姐姐报仇?
徐昭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不然,素不相识,她害她做什么?
徐昭刚想着,就见着了不远处的柔安县主,笑了笑道:“咱们也过去和县主一块赏花。”
徐昭说着,就抢先迈开了步子,朝前边儿走去。
穆芷薇瞪着徐昭,抓着帕子的手微微收紧,只能跟了上去。
“臣女见过县主。”
“臣女给县主请安。”
两人福了福身子,恭敬地请安。
徐昭一过去,柔安县主对着她一笑,拉着她站起身来:“太后都已赐了婚,你这样客气做什么。”柔安县主说着,凑到徐昭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若叫表哥知道了,还不知怎么怪我,你可不能害我。”
对于柔安县主突然的亲近,徐昭微微有些不适应,却是笑了笑,开口道:“县主这么说,可是在打趣臣女?”
柔安县主一听,便扑哧一声笑了。
笑过之后,才对着依旧福着身子的穆芷薇道:“好了,起来吧,你这样一动不动,别人见了倒说我为难你。”
说这话的时候,柔安县主的语气带着几分不屑,俨然是对穆芷薇没什么好感。
穆芷薇却是柔柔一笑,恭敬地道:“县主说笑了,臣女不敢。”
柔安县主看了她一眼,就拉着徐昭赏起花来,半晌见着她不走,才说道:“你若是没事,就暂且退下吧。”
柔安县主这话当真是毫不留情,将穆芷薇当成了婢女仆妇一样的人,穆芷薇的脸色终于变了变,良久才应了声是,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
等她一走,柔安县主就放开了拉着徐昭手,带着几分警告道:“她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若出了事情,你哭都找不到地儿。”
徐昭有些诧异,转过头来看了柔安县主一眼。
柔安县主被她看的有些尴尬,只没好气道:“别以为我是在担心你,你是表哥未进门的王妃,总不能叫别人算计了去。”
徐昭原本觉着柔安县主有些高高在上,如今听着她这话,见着她脸上不自在的神情,却觉着她多了几分可爱。
“臣女多谢县主。”徐昭笑了笑,又接着道:“臣女心里也奇怪,自己一个人在亭子里赏荷花,怎么她却来了,还叫臣女到湖边走走。湖水寒冷,臣女不想被人推下水,也不想被诬陷推人落水,只能说是怕不慎落水扰了老夫人的寿宴。原来,臣女的这些担心,都是真的呢。”
两人对视一眼,全都忍不住笑了。
接下来的时间,徐昭陪着柔安县主赏花,半个时辰下来,两人就成了朋友,比之前不知要亲近多少。
“太后赐婚后,表哥可去看过你?”柔安县主带着几分笑意道。
徐昭摇了摇头,见着柔安县主了然的目光,不禁脸红起来:“县主什么都知道,还来问我?”
徐昭指的是她去长公主府,和韩子煜见面的事情。
长公主只柔安县主一个女儿,自然不会瞒着她。
柔安县主见状笑道:“这会儿知道害羞了,不行,下回见了表哥可要叫表哥给我重礼,说起来,我还是你和表哥的红娘呢。”
柔安县主一直觉着是那次她下了帖子请徐徽到府上赏花,二皇子才有了机会见了徐昭。然后一见倾心,才有了如今的一门亲事。
看着柔安县主一看她笑话的样子,徐昭撇了撇嘴,毫不客气道:“县主要是敢和肃王殿下开口,我自然是没意见的。”
柔安县主被噎了一下,没好气瞪了徐昭一眼,不吭声了。
好吧,表哥那样的性子,她怎么敢?
更别说,如今表哥被皇上封了肃王,威严渐重,她更是不敢了。
她又不是某人,能被表哥心心念念这么多年,捧在手心里。
想到此处,柔安县主露出一抹坏笑:“是啊,我不敢,所以叫你去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