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老太太和王氏一心想瞒着徐徽,可纸里包不住火,事情到底是传到了徐徽的耳朵里。
徐徽脸一白,当场就晕了过去。
大太太王氏立刻命人去传了大夫,并让人摁住了两个乱嚼舌根的丫鬟,叫了人牙子进来将二人发卖出去了。
之后,徐徽便病了。
徐昭过来探病的时候,便瞧着徐徽靠在迎枕上,脸色苍白的很,一副病弱的样子。
见着她进来,竟转头默默流下了眼泪。
见着她这样,徐昭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坐在床前时不时给她擦着眼泪。
“姐姐可有什么主意?”待徐徽回转过来,徐昭才轻声问道。
徐徽眼中露出了伤心,含着眼泪道:“我一个姑娘家遇到这样的事情还能有什么主意,母亲劝我叫我忍着,可我心里头实在是委屈的很。”
听着徐徽的话,徐昭点了点头,哪个姑娘家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头不憋屈。
只是,瞧着大伯母和老太太的态度,定是要将徐徽嫁过去了。
更何况,瞧着大姐姐如今这个样子,虽然伤心,可也并不强硬着想要退了这门亲事。
果然和娘亲说的一样,大姐姐虽然是老太太一手调教出来的,可性子到底还是有些绵软。
张夫人又是那样苛刻厉害的,若是嫁过去,这才是刚刚开始呢。
她虽觉着大姐姐可怜,可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她能过问的。
徐昭陪着徐徽说了一会儿话,安慰了她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陪着徐徽说了会儿话,徐昭就告辞了。
刚一出来,就碰着从正房走出来的大太太王氏。
徐昭福了福身子,恭敬的请安:“见过大伯母。”
“好孩子,你大姐姐怎么样了?”王氏从尚书府回来后,精神比之前可是好多了,张夫人答应等那孩子一生出来,就将那通房给发卖出去。
老太太说的对,还不知是男是女,便是个儿子,还不是在徽姐儿这个嫡母的手下讨生活,好不好的都是她这个嫡母说了算。
“瞧着大姐姐脸色不好,桌上的饭菜也没怎么动。这大冷的天,姐姐若是没胃口,不妨叫下头的人做个锅子,兴许大姐姐就想吃了。”
听了徐昭的话,王氏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拉着她的手道:“我知道了,你若是有空,也多过来陪陪徽姐儿。”
“是,伯母若是没什么吩咐,我就先回去了。”
见着王氏点头,徐昭才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
“周氏可教出个好闺女来。”看着她的背影,王氏若有所思道。
“太太怎么突然这么说?四姑娘再好,言谈举止哪样比得过大姑娘去。”王氏跟前的姜妈妈道。
王氏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重重叹了口气:“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倒有些后悔,这些年叫徽姐儿成日的陪在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偏疼她,才叫她受不了一点儿委屈。”
王氏说完,没等姜妈妈回应,就进了屋里。
见着桌上已经冷了的饭菜,王氏脸色变了变,对着跟前的丫鬟训斥道:“没用的东西,怎么伺候你家姑娘的?”
丫鬟紫香和紫书面色一变,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太太恕罪,都是奴婢们不好。”
“是女儿自己不想吃,母亲何必训斥她们。”徐徽轻咳一声,对着王氏道。
王氏见着她咳嗽,忙上前拍了拍她的后背:“你呀,也该长进了。不过一个孩子,也值得你这样?”
不等徐徽开口,王氏又说道:“你如今只觉着自己委屈,却没见着我和你祖母是如何的担心你,这府里头又有多少人等着看咱们大房的笑话。你若不立起来,风风光光的嫁过去,生个儿子稳固了自己的位子,还能有什么以后?”
这话,王氏是头一回和徐徽说。
本以为,她是个通透的,日子长了,自己就会想明白。
可过了这些天,她还只一味的沉溺在自己的伤心里,怎么能不叫她着急。
她这当母亲的,哪一处不是为了她好。
听着王氏的话,徐徽愣了愣,眼圈一红半天才开口道:“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哪里还有什么脸面。便是嫁过去,也被那一家子看低了,觉着女儿是巴着他尚书府。”
“什么看低了,她若真瞧不上你,之前又怎么会定亲。张氏只是想借着这事儿将你拿捏在手里,你心里明白就好。等嫁过去,笼络了姑爷,当娘的哪里有强的过自己儿子的,等你生下个哥儿,往后谁还敢看低了你?”
“你如今要做的,就是养好身子,别这会儿就叫人看低了去。”
王氏说完,就叫厨房特意做了个素菜锅子,陪着徐徽用了起来。
日子慢慢平静下来,徐徽的身子也好了,恢复了每日的请安,徐昭再见着她的时候,她又变回了那个温婉大度的大姑娘。
转眼就到了三月,到了徐徽出嫁的日子,一大早,整个徐府都披红挂彩,丫鬟婆子们来来往往忙碌的很。
周氏解了徐茵的禁足,带着徐昭和徐茵去了云裳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