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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阿哥的院子和胤禛的书房隔了一渠清水,有抄手游廊相连,两岸绿树掩映藤萝攀附,进了院子到没了外头的繁盛,当院只种了参天的松柏挺拔苍翠,也因这松柏得了个松柏院的名字。
二阿哥的病症很急,太医开了内服外用的药同时用了还不起作用,只见着脸越发红肿,呼吸越发不畅,胤禛一急自己用上内力,又请来了太医院好几个太医,有个刘姓的太医仔细看了之后道:“二阿哥这是过敏,这个人各有异,有的人吃了海鲜起反应有的人闻了花香起反应,有的人可能见到皮革就会其反应,各不相同,千奇百怪,有轻也有重,重一点的也有立时就去了的,轻一点的可能尚未发现就已经好了,只能找出二阿哥对什么起反应在不碰触才能起作用,别的奴才也没有好的法子。”
胤禛想到当时自己的症状多少太医都没诊断出,殊兰就看出了眉头,转身对苏培盛道:“去看看,西侧福晋怎么还不到?”
苏培盛还没出去就碰上了进来的李氏,只能往一旁避了避行了礼,李氏只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苏公公做什么去?”
苏培盛道:“主子让奴婢去请西侧福晋。”
李氏一听得这话浑身僵硬,勉强道:“不用去请了,她刚刚晕了过去。”
苏培盛一愣,转身去看胤禛,胤禛显然一心都在二阿哥身上还没有看见这边的情形,李氏往前走了几步给胤禛福了福身子,见胤禛没有时间看她,又看见儿子的样子心里一酸又哭了出来:“爷,你可要救救二阿哥!”
胤禛烦躁的看了她一眼,顾忌着在外人面前儿子又生重病,并没有开口,但脸色却不善,李氏被胤禛打了一巴掌早没了当时的英勇,一看见胤禛面色不好就先后退了几步,只是还看着苏培盛那边,一见着苏培盛往出走她立刻就道:“苏公公不用去了,西侧福晋刚刚晕了过去!”
她不敢抬头看胤禛,只觉得那阴森冰冷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打了个寒颤,腰弯的越发厉害,听得个阴冷的声音道:“怎么回事?”
几个太医一看这情形,越发不敢抬头,只商量着药方的事情,屋子里只有二阿哥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
李氏颤抖的道:“怕是妹妹身子不好,刚刚在院子里遇上就给晕过去了,怕是这会还没醒来。”她又想着就算晕过去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二阿哥,于是腰杆挺了挺:“如今二阿哥都病重成这样了,叫了妹妹来做什么?要紧的还是先让太医给二阿哥看病,别的都要稍微靠后。”
怪不得殊兰当时死活不愿意接手弘昀的事情,遇上这样的李氏好事都成了坏事,他实在懒得在多说一句,嘱咐苏培盛:“带个太医过去给西侧福晋看看,要是还方便,抬着西侧福晋过来。”
李氏的心里殊兰就是个蛇蝎美人,孩子身子刚刚有了几分起色,昨天晚上她下了殊兰的面子,今儿就忽然出了意外,说不是殊兰她不相信,她只害怕殊兰来了在使出什么手段,彻底害了她的孩子。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挡住苏培盛的去路,声泪俱下:“爷,这么多太医在这里叫了妹妹来做什么?她身子本就弱又要照顾四阿哥,万一过了病气给她怎么办?在说她刚刚晕倒,只怕这会人还没有清醒,爷一向宠爱妹妹,怎么忍心让她受这样的苦”
李氏一而再再而三的挡着,生怕殊兰过来,胤禛怎么还能看不出她的意思?他一手还撑着奄奄一息的儿子一边还在想办法,一边还要应对李氏早没了耐性:“苏培盛,让何嬷嬷请李侧福晋出去!”
李氏吓的打了咯,在地上磕头:“爷,求你了,别让妹妹过来。”
何嬷嬷就在外头,听见声音带了两个力气大的嬷嬷将李氏左右一搀,拖了出去,李氏使劲的挣扎头上的钗环掉了,发髻散乱配上那红肿的半边脸异常的狼狈狰狞,出了屋子,好一会还能隐隐约约的听见她的哭声,和过来给胤禛回话的怜年擦身而过的时候几乎挣脱开众人的钳制。
二阿哥虽然半昏迷着但还有知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李氏的哭声他的呼吸越发急促,就好像被人捏住了脖子,不能顺畅的呼吸,也开始挣扎,胤禛的眼里闪过慌乱,只吩咐苏培盛:“快去看看,要是西侧福晋醒来了,务必请她过来!”
苏培盛应了领了个年纪略小一些的太医,疾步走了出去。
小丫头将煎好的药端了进来,侍候的人忙又喂着弘昀喝了,但并不起多大作用。
苏培盛看见怜年好像见着救星一般:“怜年姑娘,你们主子怎么样?说是晕过去了?”
怜年脸色也不大好,听见这话又掉了眼泪:“李侧福晋就差冲上来打我家主子了,说的那些话难听的我都听不下去,谁受的下,可不就晕了过去,现在还没醒,我心里害怕,因此过来看看,能不能有个太医过去给我们主子看看,要是不能,我们自己想办法。”
她一面说着又是哭:“没见过那么欺负人的。”
苏培盛急得直跺脚:“这可怎么办?二阿哥这会情形很是不好,爷等着你们主子过去看的!”
怜年越发的难过:“这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太医道:“先去看看侧福晋在说。”他虽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这个侧福晋过去看看,但也知道这是一位受宠的。
苏培盛便和怜年又往回走。
殊兰只是气晕了过去,太医给扎了一针就幽幽的“醒”了过来,殊兰一看见苏培盛就明白还必须要去,她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情形也不是个简单的病症,她虚弱的让人侍候着穿了衣裳,坐了软轿就往前院赶,那抬轿子的就好像个个都是练家子一般,苏培盛在外面一个劲的催着“快点”又给殊兰道“侧福晋在忍一忍”。
跟着殊兰的怜年几个要不是跟着殊兰几年身子底子好,怕是赶都赶不上。
额尔瑾安抚了自己的额娘睡下,又去看了看敏珠,精神很不好,太医不得不给开了安神的药才让她睡了过去。
安达拉氏私心里不像儿子娶什么郡主公主,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并不是她说了算,也只是探一探额尔瑾的意思:“大格格的事情不知道四贝勒是个什么意思?”
额尔瑾疲惫的舒了一口气:“这事情我私心里是希望成的,大格格那孩子我养过几年,脾气性子自不必说,库鲁是长子以后还好说一些,星德是次子以后多个帮衬路子也能宽几分,这是好事,不知道嫂子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