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退到扬州,在弘光朝引起掀然大波,上下群情汹汹主张对史可法严惩,只是弘光朝还没有拿定如何对史可法惩罚,史可法辨罪的奏章已经送到,听到淮安府唐军参与其中,弘光朝有的大臣惊惶失措,有的却是半信半疑,还有的认为是史可法逃避责任的推词。
此事事关重大,如果史可法所说是真,那极有可能代表唐军要对弘光朝大举进攻,没有证实之前,谁也顾不得给史可法惩罚,史可法得以继续统领军队驻扎在扬州。
王铎重新代表弘光朝向福建出使,一方面是责问淮安民变唐军到底有无参与,一方面是要与唐军商议福建的交割,本来双方的协议是弘光。朝先将云南和三百万两银子交给唐军,唐军交出福建后再接手淮安三府,如今前面的要求弘光朝早已做到,唐军却借口三府民变,拒不交出福建,显然是无理取闹。
先前弘光朝以为三府民变很容易消除,才接受了唐军这个借口,现在不管唐军有没有参与这场民变,也非是弘光朝短期能够平定,自然不肯任由唐军拖下去。王铎责无旁贷担起了这次重任,他已准备了无数的义正言辞,准备将唐军说得哑口无言,乖乖将福建让出来。
此时福州最大的港口,停泊最多的却不是各种商船,而是唐军东海舰队的全体战舰,上百艘战舰静静的停在港湾,外围还有数艘在执行警戒任务,在这片水域虽然没还没谁能够威胁到这支实力强大的舰队,水师上下却无一人敢大意,因今天是东海舰队成立近二个月来。皇帝对舰队的首次检阅。
东海舰队这两个月来主要以磨合为主。舰队的大部分人员都是原先地郑军,如今通过一番调整,这支舰队地中低层军官大部分都换上了唐军水师出身的官兵,战力比以前有较大的下降,唐军自己的水师太弱,无法将郑军和周家的水师吸收消化,李鸿基明白水师太过重要,唐军必须完全掌握,所以反过来让自己的水师一分为二。溶入到二支水师中。
而原先郑家水师中的军官,一部分自己请调到了甘肃,重新成为郑芝龙的手下,一部下却是离开了水师。去过富家翁的生活,还有一部分则送到长安。进入商洛地军官学校,在那里重新学习过一段时间后,才会重新回到水师巾,极少部分十分优秀的人材留了下来,官职都有所提升。
如今这支舰队已组建了两个月,这两个月来一直在东海上奔波,一边扫荡各地的海盗,为来来往往的商船扫平海路,一方面也是对舰队重新训练。至于成果如何,就要看这次皇帝地检阅了。
这些战舰虽然静静的停泊在江面上,一门门竖起地大炮却发出一阵阵肃杀之气,一列列士兵排在战舰的甲板两旁。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
远处明黄色的皇帝仪仗已经浩浩荡荡的驶了过来。周围是一队队的近卫军戒严,四周的百姓看到黄色的车盖驶过,连忙跪在地上大呼“万岁。”
李鸿基坐在宽大的马车上,周碧和田淑英两人一左一右的伴在他身边,接受着人群地欢呼,周碧在旁边不停的打量着李鸿基,她留在福州已快有一个月了,两人虽然还没有同床共枕,已经不象刚开始那么生疏,但李鸿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周碧来说还是一个迷。
在李鸿基身上,很少看到帝王的架子,接见部下时也经常是笑容满面,但真要发起怒来,所有地人莫不是战战兢兢,只是却没有那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这并不是说李鸿基不杀人,而是李鸿基从来不会因生气,或别人无意地触犯他而杀人,即使是一个下人触犯了他,只要够不上处罚的标准,李鸿基也不会特意去处罚他。这不但在可以生杀予夺的帝王身上罕见,就是在一般大权在握的人身上也少见。
见周碧盯着自己看,李鸿基不由模了一下自己的脸上:“怎么,朕脸上有花?”
周碧连忙将目光移开,心里咚咚直跳,提醒自己只是因为周家的利益才不得已嫁他罢了,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又何必搞那么清楚,他纵使再讲理也是撑握天下人生杀大权的皇帝,自己千万不要被表象迷惑,如果认为可以在他身边得意忘形,日后连累到家人,那就后悔莫及了。
田淑英却是满脸兴奋,她紧紧抓住李鸿基的手,每次和皇帝在一起接受民众的欢呼时,她都可以感受到那种高高在上,万民敬仰的感觉,此刻皇帝身边多了一个人,而且位置还在她之上,虽然让田淑英心中多少有些不快,但还是被那种万民欢呼的感觉冲淡。
李鸿基对于这种欢呼已是麻木,唐军到达福建不到半年,这里的一切多数还是照着郑芝龙任福建巡抚时运行,可以说唐军并没有给过福建民众什么恩惠,相反两军交战时,还有不少福建的子弟死在唐军手上,如今福州的民众却是实实在在的为自己欢呼,这种欢呼恐怕更多的只是对皇权的敬畏。
前面已快到港口了,近卫军已将道路全部封锁,民众的欢呼渐渐消失不见,一下之极闹变成了极静,田淑英脸上的兴奋才松驰了下来,放开了紧抓住皇帝的手。
马车又静静的驶过了一段距离才停了下来,李过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皇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