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波打击还没有过去,唐军的第三波打击又已来临,许多明军绝望的丢下了兵器,发狂的拍马后退,前面第一波攻击地唐军已穿过了明军的队形,他们并没有回头,而是向刚才已伤亡惨重的明军步兵攻去。
刚才唐军第一重的打击,明军地步兵已损伤五六千人,剩下的二万多人看着自己的骑兵追击对方而去,正要欢呼,转眼就是大变,已方骑兵先是停止追击,然后被唐军反追杀,接着唐军穿透了已方的阵形,向自己奔杀而来。
这一万名唐军刚才穿透对方的阵形时,杀了对方四五千人,已方损失不过数百,此时正是士气高昂之极,满脸杀气腾腾的朝明军步军奔去,明军虽然还有二万多人,但谁也没有勇气和唐军作战,呐喊一声纷纷掉头就跑。
孙传庭和李卑拼命制止,此时军心已丧,哪里止得住脚步,自己反而身不由已的被溃兵涌着退去,孙传庭心中叹了一声:“完了,这步兵如何逃得过敌人的骑兵。”
孙传庭心知此时战局已经无法挽回,身边只有几十骑都是他的亲兵,只能先保自己逃命再说,他也不去管亲兵将前面挡路的士兵斩杀,只是闷头打马逃跑。
等到唐军三波骑兵都和明军对换了一个位置时,二万名明军骑兵只剩下孤凌凌的五六千残军了,而唐军一波比一波损失要少,第一波唐军损失不过四百来人,第二波损失才二百多人,等到第三波时,明军已毫无斗志,唐军只损失不到一百人。
见到明军的步兵已溃,第二波第三波的唐军并没有去追杀步兵,反而虎视眈眈的看着坡上的明军。
此时明军变成了居高临下,若是能鼓起勇气冲锋,未偿不能冲出唐军的堵截,只是明军胆气已丧,即使有高处的优势又如何敢去冲击军容齐整,人数远比自己多的唐军,没有吓得投降已经算好了,贺人龙,猛如虎两人不需商量,率着还残存的部下干脆越过树儿岭,朝寿阳县城方向而去。
前头的唐军跃跃于试,都有追击之意,田见秀连忙止住:“不要追了,我们先打扫战场,休整后再说。”
他身边的一名亲兵问道:“将军,对方胆气已丧,我军只要追上去就能将他们全歼,为何不追?”
刚才田见秀的一攻一逃,精彩之极,两个回合就将对方五万不弱的大军击溃,已方损失甚微,唐军上下都对这个将军极为服气,只是有疑问还是忍不住提出来。
左光先也是佩服之极,田见秀以前没有独挡过一面,两人军职相同,皇帝以田见秀为主军,自己为副,刚开始还不服气,认为皇帝看自己是降将才如此,这次一比,高下立判。
大唐有这么多优秀的将领,精锐的士兵,兵器反倒成了次要,今天将明军的骑兵歼灭,多是用马刀对付马刀,明军仍输得如此之惨。他听到田见秀的亲兵询问,也想听听这位主将又有何见解。
田见秀一笑:“困兽犹斗,何况是明军还有五六千人,我们马力已泛,他们又占着地利,我们没有必要和他们硬拼,下了树儿岭,就是寿阳县城,你说他们五六千疲兵,又没有攻城器械,能攻下咱们一千士兵把守的寿阳城么,到时他们累了,咱们休息好了就可以抓这数千只鸭子了。”
听到将军把对方比着鸭子,众人都笑起来,对寿阳城的防守显然极有信心,左光先心中一动,提醒田见秀道:“田将军,寿阳城里还有二千降军,当心他们反复。”
田见秀“唔”了一声:“是有可能,不过这种可能极小,这数千疲兵一看就知道是败军之将,城中的降军不可能为了这队败军反复,不过也不能不防,大家抓紧时间休息,等马力好了,马上分出一万人追击。
“是。”唐军轰然答应,许多人替自己正在喘气的爱马松开了马肚子,让它们在一旁休息,自己就坐在满是鲜血的山坡上,快速回复体力,刚才的战斗虽然短暂,但又是上坡,又是下坡,太费精力……
此时整个树儿岭前方,坡上坡下全是尸体,兵器、铠甲、甚到官军散落的战马,到处都是,除了战马有唐军将它们归在一起外,兵器和铠甲无人理会,唐军身上穿的,手中用的,远比明军要好,他们看不上明军的东西。除了唐军自己人的尸体被收敛外,明军身上动都没有人动一下,唐军的野战军不屑于干这个,如果有守备军,民夫跟随,这些善后的事都会交给他们,如果没有,等下只好劳动寿阳城里的降军和百姓了。
一名唐军突然指着白马河道:“看,河水红了。”
果然,几个时辰还清清的河水现在已混浊,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发红起来,山坡上的血水象溪流一样流入河中。
田见秀闭上了眼睛,嘴里轻轻念着,左光先仔细听了听,他嘴里竟然是在念:“南无阿弥陀佛。”
左光先大为好奇,拉过田见秀的一名亲兵,问道:“怎么,你家大人还信佛。”
亲兵小心的说道:“将军以前差点出过家,不过,他家中只有一名独子,母亲不肯放,将军才自己念佛。
左光先诧异的看着田见秀,即他所知,唐军刚出商洛山时,田见秀就投靠了唐军,那时唐军尚未成气候,不知这个信佛的人怎么会走上造反的路。
此时田见秀满脸虔诚,仿佛是个有道高僧,若是不了解的人,谁也不会相信这些尸体正是田见秀下令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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